叶凡醒过来的时候还在红袖招,也不记得是怎么个光景。从空无一人的闺房醒来,处子的幽香远不及喉头那残留的酒精味。
少年跌跌撞撞的开门,推开门前阻拦的婢女。头痛欲裂,随手抓了一把往来小厮往各个房间里送的酒菜。
竟又是抓了一壶酒,少年脸皮薄。既然大约知道昨晚的荒唐,那就一直醉下去吧。最起码,醒过来不是现在,好你个朝小树,故意把我留在这地,好看我笑话。
那书坊朝小树也不知道去过多少回,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般。可此时,朝小树不见了人影。叶凡摇摇晃晃出门了,满街都是摇摇晃晃的人,有趣。
长安城是一个大的长方形,采用中轴对称格局,宫城坐北朝南,位于长安城最北方。朱雀大街横贯南北,直指宫城的朱雀门。
朱雀大街是进入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五年前,叶凡入长安。凤凰血脉唤醒了朱雀,几个月前,宁缺带着桑桑,一主一仆唤醒了朱雀。
那只是朱雀的一抹残魂,有一些自我意识。
朱雀大街把长安城分为了东西两市,两市都是繁华之处。棋盘式的街道构成了一道惊神大阵,长安城有108坊。
每个坊形似一个小方块,靠近皇城的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繁华,寸土如金。朱雀大街的尽头南门附近,这些坊大多地段便宜,住的也是身份低贱之人。
朱雀大街宽换算成现在的度量应该大约是150米,东西两市各有12行,每行都有聚集分布在某某坊,某些官家机构也会在这些坊里。
比如平康坊,大多妓院青楼聚集于此。东西两市位于朱雀大街左右的正中间的坊里,对称分布。
平康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喜欢在这里做,例如某个朝廷重臣惧内,不敢纳妾,只好包了一个女子挂着妓的名号在青楼。
实际上除了那位大臣,那女子谁也见不得。青楼不敢得罪那位,平时也限制那女子出门,大好年华就变成了一只家雀。
红袖招位于平康坊,而平康坊却在皇城边上,与东市接壤。临街四十七巷也在东城区,离平康坊不远,也是个富贵地段。在宁缺的店铺,踮起脚可以隐隐看见皇城的一角。
东城区杂乱,青皮多,街也多,巷子也多。叶凡走出红袖招的巷子口时,正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黑帮已经被血洗,今个鱼龙帮为长安第一帮。平日里,偷鸡摸狗的泼皮都没了个动静。虽然街上血迹被清扫一空,街上人声鼎沸,呼朋唤友。
似乎昨晚春风亭的血案都是一场梦似的,皇帝和亲王权贵都参与的一场博弈游戏。以朝小树为暗子,洞玄巅峰大剑师为杀手锏。
长安为棋盘,普通人为棋子,造一个绝境令朝小树杀了个破局。皇帝自认为很精彩的棋局,用了朝小树的十年。
好在最后结果是好的,朝小树赢了,活了下来。皇帝也赢了,长安城混乱的地下黑帮被血洗一空,重新抓在了皇帝的手中。
只要结果是好的,谁还会管其他的什么如果呢?若是朝小树失败了,皇帝或许还需要一个朝小树。
此时叶凡正行走在大街上,头还是有一点晕,隐隐有种裂开的感觉。
叶凡一副穷酸书生样,身上也是一股莫名的酸味。朝小树怕叶凡醉意时伤人,并没有让婢女给他洗漱换衣,只是放到了红袖招头牌之一诺雪姑娘的闺房。
诺雪自然是去了别的地方歇息,朝小树的朋友,谁敢放肆。而此时,街上行人皱着眉避开了叶凡。
即使是有意避开,但这街上人声鼎沸,这距离不过是从一拳变成了一小臂而已。
“包子,新鲜出笼的包子诶!皮薄馅大,抿一口出油。”
“嘞---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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