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锡有着良好的作息规律,这都是受了老书生的熏陶,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习惯,天微亮就已经将自己收拾完毕。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乃万物之始,也是天地元气最为浑厚的时候,尽管尝试了上千遍都以是失败告终,但是云锡始终坚持了下来。
希望有一天命格会发生转机,盘腿而坐,缓缓闭上双眼,消除心底杂念,用心去感受这处天地。
天地元气像是一层雾水,人体是一尊器皿,修行者就是将这难以琢磨的雾水吸纳到器皿中为己所用。
而无法修行之人,这尊器皿生于俱来就比别人多了一方盖子,云锡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将器皿上的盖子掀开。
良久,一声轻叹声从云锡的嘴里吐出,还是失败了。
但脸上并未浮现出遗憾的神情,对于这种结果他十一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左手透过里衣放在右胸口,感受来自心脏的火热跳动,“难道右心脏就该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命运?”
从记事起,云锡就知道他跟常人有异,体温要低于常人,心脏更是生在右侧,据幼时爹娘讲,他六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一岁能吐字。
而且云锡也发现自己有着过目不忘之力,跟老书生读书的这些年,四至六岁读的有些模糊,往后都清晰的烙在脑子里。
典故中有云,金无赤金人无完人,美玉尚且有瑕疵何况是人,上天既然给了你脱俗的本事,自然也要关闭你一扇门窗,这或许就是大自然中的平衡规律。
可云锡宁愿不要这惊人的记忆力,上天关闭的这扇门对于他而言实在太重要了。
跻鞋下床,从铜盆里捧起一把水揉湿了面庞,调整情绪,这又是新的一天。
出门时留意了一下隔壁的叶修,见房间没有一丝动迹,想必还在沉睡中,没有敲门打搅,跟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还没招呼小二过来,却已经端着清粥过来。
云锡知道,这一切的待遇都是来自于英国公世子叶修。
盯着面前的清粥片刻,扭过头看向窗外忙碌呦呵的寻常百姓,阶级之分,到哪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的制度。
有些人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一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往开的说,从娘胎落地的那一刻就已经过上混吃等死,退休养老的生活,而有些人,为了三餐任劳任怨。
不过这种阶级之分也不值得人去抱怨,人家的荣华富贵都是靠着双手打拼出来的,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力就是话语权。
云锡还将目光从街上收回,只见一匹红的似火的烈马抬起一对前蹄,一声长嘶停在客栈外。
云锡见过很多马,极北常年发生战乱,但是生的这般健实高大的马还是头一次见,也一眼能看出这匹烈马是匹罕见的极品宝驹。
一道人影从马背上跳下,透过窗户,能看出此人的年纪并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肤色黝黑,在他御马的动作来看,处处透着野性。
店家小二赔脸上前,将少年的红马牵到后院,而他径直走进了这家客栈。
“云锡,你怎么起这么早?”
一道慵懒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云锡别过目光,正瞧见叶修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垂眼惺忪。
云锡回了一句,“从小养成的习惯。”
叶修朝着大堂喊了一声,“店家,上早饭。”
这一声下去,让刚踏进门槛的少年抬起目光,在看到楼梯上的人诧然一愣,失声道:“叶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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