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部分东临界修士眼中,茶修就是茶修,能帮他们制出灵茶的就是好茶修,能为他们制出高阶灵茶的就是高阶茶修。
至于别的,又有什么不同呢?就算是有,他们也不在乎。
否则,当年东临界入侵西沧界的时候,也不会囫囵将各个家族的重要继承人都掳了,但结果,也不过是得了一群缺胳膊少腿的传承,根本没什么太大价值。
就像当初她们家在天阳宗的邻居,那位穆叔叔一样,明明是负责织锦的一脉,被掳来东临界之后,却不得不首先学着怎么种灵桑树,养灵蚕。明明已经是穆家织锦一脉最后的传人,却偏偏是个一心剑道的男修……
其间多少心酸,根本不足以对外人道。
“你是西沧界的修士?”红衣女子同样有些惊奇。“你不过才练气七层的小孩子家家,不好好在自家学习家族传承,怎么会自西沧界来这里?”
莫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可小姑娘瞧着也不像是有这般大的胆子的。
即便只是短暂的接触,小姑娘骨子里乖巧软糯,甚至是还带着点儿憨傻天真的性格,在阅人无数,自身更是历经沧桑的红衣面前,根本一览无余。
可,据红衣所知,西沧界的修士,尤其是茶修魏家的孩子,除非金丹,不然家族是不会允许他们出门历练的。
他们还有太多的传承技能需要学习掌握,还有太多的根基要打,而且本身也不是擅长战斗的修士,金丹期之前,即便是再天资优异的孩子,也不过是个战力极弱的孩子罢了。
即便是他们自己想出门,家里长辈也绝不会允许的。
更不要说,穿越界河,如若身边没有实力强大的长辈在,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魏家怎么会舍得自己家的孩子这般。
魏如雨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低落。“不是,我从未到过西沧界,我,还有我的阿父,阿祖……都在东临界出生,长大。”也在东临界走完他们对于修士来说过于短暂的一生。
“怎么回事?”红衣蹙眉。美人蹙眉,未语便先惹了人三分怜惜。
然而这次,魏如雨却并未再受了影响,反而只是咬了咬唇,低头不语。
“不能说?”红衣将手上一盏明艳澄澈,宛若红宝石一般的酒放下,也不理会尚未盖上封口的酒坛子,转身坐到了小丫头身边。“可是西沧界发生了什么事?”
还是魏家遭遇了什么变故?
那个人……
不,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倘若没有飞升,怕是早就不存于世了。
这小丫头,应该只是那人的后人。
这般安慰着,红衣却也有些不知自己是在安慰谁了。也许,都有吧!
“西沧界……我不知道西沧界现在有没有事。”魏如雨摇了摇头。“自从几千年前我们某位先辈被掳来东临界不久,西沧界就已经斩断了所有的对外通道……”
她不知道阿父和先辈们知不知道西沧界已经回不去了这件事。也许是知道的吧,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天阳宗,守着那一座茶山。
但也许并不知道,才会祖辈相传着落叶归根回归故土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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