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张灯结彩,双喜临门。
一喜,三公子流云嘉金榜题名,高中解元,前程似锦。
二喜,纳书香门第王家之女为妻,喜结连理。
鸿福夫人府坻,前来贺喜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门前车水马龙,贺喜之声不绝于耳。
俊秀不凡的相国府三公子流云嘉,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脸上洋溢着笑容,春风得意。
身后是迎娶的车队,四抬的大红花轿,满路洒花,从玉京城东一路到城西相国府,引来无数百姓围观赞叹,指点议论。
“左相国大人虎父无犬子,所生儿女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正房所生两个嫡子,嫡长子流云耀状元出身,年纪轻轻便已是兵部侍郎,在南海诸岛平乱颇有成效,捷报频传,如今这二儿子又中了解元,有左相国这个老爹作靠山,前程无量啊。“
围观百姓的议论声中,迎亲队伍缓缓朝相国府而去……
………………
相国府正堂之上,一名贵妇身穿华服,驻颜有术,俨然还是十八岁的少女,笑颜逐开。
她就是相国府尊贵无比的三品诰命鸿福夫人,左相国正妻,在左相国流云孝还只是一个小小举人之时,便嫁与他为妻,风雨同度,为其诞下两个嫡子,抚育成才,为天下女子之典范,世人称誉。
坐在她身边不苟言笑,神情威严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电,气宇不凡,此时也露出罕见的笑容,宾客无不为之奉迎陪笑,更添此时的喜庆气氛。
此人便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左相国流云孝。
他端坐上首,看着眼前跪拜的一对新人。
“如今成了家立了业,就更应该刻苦向上,为皇上效力,为百姓谋福,文章做得漂亮不算什么,缺乏历练,都是纸上谈兵,该学学你大哥,不要被家室所累,到边疆战场指挥兵马杀敌立功,才算长进。”
说着,手掌文气光华一闪,将一块朴实无华的黑石印章递到流云嘉面前。
宾客中有识货者,惊叹出声:“千术印!”
千术印之名,儒门弟子无所不知。
是亚圣孟仲年轻周游列国求学之时,一念参得贤者意境,随手取路边一块黑石为器,刻下儒术法阵。
传承数百年,文气浸润,虽材质普通,其中儒术法阵却妙用无穷。
可以汇聚天地灵气,使修学事半功倍,也可凭此参悟儒术,防身御敌,为儒门学子梦寐以求之物。
也只有流云孝这样的当朝鸿儒,才能有如此手笔。
流云嘉眼露惊喜之色,接过灵物:“谢父亲大人,孩儿谨遵父亲大人教诲!”
迫不及待的输入文气,只见印章上古朴篆体文字若隐若现,将方圆数米之内的灵气天然汇聚成阵,使人精气神为之一振,文思涌动,连不曾学文的三岁稚子,也能出口成章。
座上嘉宾无不露出羡慕之意。
鸿福夫人嗔道:“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能说几句吉利话就算了,一开口就教训儿子,也不怕别人说你这个做父亲严苛古板,不近人情。”
流云孝这才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洪福夫人从衣袖中取出一件精雕细琢,华美不凡的玉盒。
“这是娘给你们准备的新婚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娘送的礼物,儿子都喜欢。”
流云嘉接过玉盒,眼中带着一丝期待,缓缓打开。
看着盒中物件,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
只见玉盒之中,整齐放着一件鲜红色的锦绣鸳鸯肚兜。
肚兜上龙飞凤舞的写这一首放浪污秽的诗词,显然是床第欢愉之作。
虽未署名,但这字迹和行文,流云嘉一眼便认出,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成紫涨。
他新婚的妻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鸿福夫人猛地夺过玉盒,摔在地上,猛的站起身来,“是谁!竟敢在我儿大婚之日戏弄我儿!”
流云嘉俊俏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咬着牙:“除了那小……,还能有谁!”
意识到流云孝就在面前,小杂种三个字总算没有说出口,及时憋了回去。
流云孝眉头轻皱,未发一言。
鸿福夫人极力控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总算没有在宾客面前失态,重新坐下。
“儿啊,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有什么事等婚宴过后再说,不管是谁,为娘定不轻饶。”
…………
坐上宾客看着这滑稽的一幕,低声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用问吗,鸿福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被人偷龙转凤了。”
“这可是左相国的嫡公子新婚之日,谁嫌命长敢开这种玩笑?”
“别人自然不敢,可别忘了,这相国府里还有个胡作非为的顽劣十三少爷。”
“就是那个坊间传闻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的流云风?”
“除了他,整个京城再没有人干的出这种荒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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