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被他这平静如水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发毛,但有洪福夫人在场,她倒也无惧他这个庶出公子,尖声冷笑:“是我打的又如何,这贱婢不服管教就是该打……”
啪——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流云风的身体并没有动,老妪的脸上却挨了一下,半边脸都肿起来,她却连流云风如何出掌都没看清楚。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厅之中鸦雀无声。
老妪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尖声大叫道:“你敢打我!当着夫人的面你敢打我,你这个小畜……”
啪——
又是一声脆响,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这回,老妪两边的脸肿了起来。
流云风淡淡说:“她是我的朋友,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再敢口出不逊,你的主子没教你尊卑礼仪,我来教教你,直到你学会为止。”
老妪满脸怒容,却不敢再开口,心知这个少爷虽说是庶出,但向来为所欲为,除了相国大人,无人能治,如今更是举人老爷,有功名在身,她一个下人,跟他较劲,根本讨不了好。
缓缓退到一旁,一腔怨恨转移到了乔羞玉身上,她拿流云风没有办法,但对付他身边的小小婢女,却有的是手段,心想着你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等你不在的时候就知道厉害。
洪福夫人一脸铁青之色,“流云风,你越来越放肆了,连我府中的嬷嬷你也敢打?还把这个长母放在眼里吗!”
流云风朝她施了一礼道:“大娘在上,流云风给您请安了,大娘有什么要怪责的地方,只管冲我一个人来就是,何必为难一个小婢。”
洪福夫人见他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倒也没有违了礼数,冷哼一声:“我若不把你这小婢抓来,怕是请不动你这位举人老爷了。”
“大娘言重了,有事直接让人到府中通知一声,流云风岂敢不来。”
“要我不为难她也可以,你现在立刻当面向你未来的岳丈下跪赔罪,并依足礼数,再定吉日,上门提亲,今天的事我当没有发生过。”
流云风目视前方,看了洪福夫人身旁坐着的中年夫妇和那洪福娇一眼,微微一躬身,赔礼说:“两位叔婶见谅,这门婚事,流云风怕是高攀不上,还请另觅贤良。”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说出一番道歉的言辞,最起码也会解释一番,谁也没料到说出的竟是这一句,根本没将洪福氏的话听进耳,座上中年夫妇露出了愤怒,震惊,羞辱的神情,洪福娇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那中年男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圆瞪:“不识好歹的东西,区区一个举人功名就把你狂成这样!父母定下的亲事,岂容你说退就退,如今全京城都已知道这门亲事,被人知道是你提出退婚,我洪福家脸面何存!”
流云风说:“叔婶若是觉得荣誉受损,面上无光,大可发一张布告,说我品性顽劣,不配良缘,是洪福家主动提出退婚,我想这样一来,别人也就不会有什么闲话了……”
这时,洪福娇气呼呼地站出来,喝道:“流云风,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配不上你吗!”
“洪福小姐言重了,你我从未相识,嫌弃二字从何说起,只是在下自觉年纪尚轻,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父亲也时常教导,要学大哥一般,出京闯荡,增广见闻,将来才会有所作为,所以正准备向吏部申请外调江州任职,未来三年,都会离京上任,江夏城如今魔族压境,兵凶难料,实在不敢耽误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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