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首富洪福厚脸上乌云密布,经不住洪福娇催促,沉声说:“把纸鹤和帐本给我,我同意你退了这门婚事,从此不再追究此事。”
流云风望向洪福夫人。
洪福夫人目光如刀,心中瞬间念头百转,想当场下令让白发老者将他擒拿,却又犹豫不定,毕竟有当年流云登怒撞天钟的前车之鉴,万一流云风真的像他亡兄一样有冲破禁制的能力,撞响了天钟三下,惊动了圣上,这事可就难以善终了。
流云风死一万次不足惜,但前刑部侍郎秦有光一家被灭口的事若传扬到圣上的耳中,只怕洪福家从此要失势衰败,圣上看似对流云家皇恩浩荡,其实暗中对日益势大的流云洪福两家已起防范之心,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那忤逆子的请求。
洪福夫人终于一咬牙:“把东西交出来,我让你们离开。”
流云风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知进退,实在是因为以洪福夫人的心性,他就算能躲得过今天,用不了多长时间,她又会想出另外的法子刁难,让他疲于应对。
“我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从这里离开而已。”
洪福夫人尖叫道:“你还想要什么,别得寸进尺!”
“只要大娘你以大哥和三哥的前程性命起誓,今后不再干涉我的婚事,我立刻将纸鹤和帐本交出,绝不再提此事。”
洪福夫人虽然心性狠辣,但也有弱点,就是两个亲儿子的前程和性命,以两个儿子的性命前程作誓,相信她也不敢轻易违背。
“流云风,你纵使不愿娶我侄女,你的婚事也由不得你作主!你虽是庶出,再怎么说也是相国之子,想娶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为正室,不说你父亲不会答应,儒门正统也不可能容她。”
流云风洒然一笑:“封天五重禁加诸我身都无惧,还会在乎什么儒门正统?从今天开始,我的婚事由我作主,谁的规矩也不管用。”
此话一出,大厅中所有人都惊住了。
几千年来,子女婚事向来由父母作主,从未有一个儒门子弟,敢冒天下之大不纬,说出一句“我的婚事由我作主”,简直视儒门规矩礼仪如无物,婚姻事小,触犯了古礼事大。
白发老者听到这一句时,眼中杀机一闪,叹息一声:“又是一个不服管教的叛逆。”
洪福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冷笑数声之后,点头道:“好,我可以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不再过问你的婚事。”
流云风暗叹,洪福夫人终究不愿拿自己两个儿子的性命前程发誓,对两个儿子的这份爱护,若不是太过狭隘自私,倒也值得敬重。
洪福夫人代表的是流云家,她的所作所为,流云孝就算不知情,也多少有默许的成份,只要流云孝权势还在,洪福夫人就不会有丝毫损伤。
从手中帐本所记载内容来看,这秦有光父子也不是什么善类,为洪福家干过不少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监禁恐吓,动用私刑,杀人越货,为洪福商行保驾护航,洪福娇与她前夫,不过是一场狼与狈的联姻。
秦有光一家被灭门,想来也是因为秦有光父子掌握了太多洪福世家的秘密,洪福夫人早已心存杀机,至于洪福娇的奸情被发现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洪福夫人是绝对不会容许这帐本中的秘密泄露出去的,逼急了她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一点,寒三尺明白,流云风自然也明白,所以寒三尺才说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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