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御书房里见了白盛三人。听了大理寺卿的禀报,又看见自己儿子那张俊脸上醒目的伤,青紫斑驳,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当即勃然大怒,赏了几个泼皮剐刑。看向谢知意时眼中仍是怒火未熄。
白盛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那么得宠,如此震怒不过是因为他父皇极重颜面罢了。谢知意伤了他等同于伤了皇室脸面,犯了皇帝的忌讳。
谢知意身手了得,而且也不是故意与他为难,白盛并不怪罪,也不想因此得罪了一方大员。于是向皇帝求了情,将谢知意描述成了一位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百年难得一见的朝廷栋梁。
皇帝听白盛胡扯一通,怒气消了大半,也并非真的想重罚谢知意,顺势也就饶过了他。
谢知意忆及当年之事,再次郑重地恭敬俯身,对着白盛行了一礼:“多谢您当年的饶恕之恩。谢某铭感五内,此生不忘。”
白盛却不甚在意地笑笑:“谢都督无需如此。不知者无罪。此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
谢知意点点头,声色到:“就听您的。
此地崎岖难行,谢某这就送您出去。”
“都督不可!”眼见谢知意就要放过这些人,于县令连忙出声阻止。
谢知意一记眼风扫过来,惊魂甫定的于县令又吓得一哆嗦。他心里暗暗叫苦。方才谢知意纵马从他头顶越过,他已被吓得不轻。接着又云里雾里地看着二人在他眼前叙起了旧,一转眼,谢知意竟要放此人离去。
他从谢知意对此人的态度已经推断出其身份必定举足轻重,而且还对谢知意有恩。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人。可是他们做的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若是那天东窗事发,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便是再畏惧谢知意,也不得不壮着胆子阻止他犯糊涂。
于县令硬着头皮凑上前去,盯着谢知意堪比刀子的目光,压低声音道:“都督三思。此人对你我的身份一清二楚,我等却对他查到了多少全不清楚。就这么放了他,无异于自绝生路啊。”
“你动了他,才会真的死无葬身之地。”谢知意冷冷说道。
“都督何以对此人如此忌惮?他还能是当朝宰相不成?”于县令不以为然道。
他观白盛如此年轻,朝中这个年纪的官员,官职最高的也就是太常寺少卿了,那还是老牌的世家功勋,祖上有功于社稷才换来的。有京里的那位杵在那儿,他倒也不是十分忌惮。
“宰相在他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磕头行礼。”谢知意冷笑一声,道:“他是京里那位的亲兄弟,在家中排行第十二。”
犹如被一盆带着冰碴儿的冷水兜头淋下,于县令当场面无人色:“你是说……你是说,他,他是……”此次的钦差大臣,当朝的十二皇子,货真价实的天潢贵胄。
师爷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堵住他的嘴,恶狠狠的说道:“老爷,万万说不得!说了咱们可就都活不成了!”意图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不比他们现在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干的事儿罪责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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