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知道烟波以及清风堂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赫连嫣然忠心耿耿的得力干将,也不绕弯子,直接下令道:“由烟波散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另有要事交派给嫣然处理,无比要让人相信她已离开此地去办差了。
在嫣然苏醒痊愈之前,暂且留在此处。为防万一,我也会留下闭门不出,除了穆询他们,对外就宣称今日积劳成疾,昨夜又受了风寒,一下子发了出来,便病倒了,需要仔细调养。
如此一来,既可以让两位圣手及医者们光明正大的出入此地,又有足够的理由挡住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窥探。”
“谨遵殿下吩咐。”烟波垂首道,“两位圣手绝不会走漏风声,而长房的医者们也可以信任。殿下可以放心。”
“你是个牢靠的,连嫣然也对你很是放心。你自取安排即可。”烟波素来可靠,白盛并不担心。他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昏迷的赫连嫣然。
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娇柔又脆弱。
白盛见惯了她平日里凉薄淡漠的高深模样,也见识过她故作高高在上的骄狂架势,更是难以忘记她目空一切傲视他几位皇兄的卓然风姿。
眼前这个毫无生气的小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到了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恐惧。
这种恐惧并不是由于刺客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而是当他想到赫连嫣然受了伤,也许就此长眠不醒之时,心底生出的害怕与惊惶。
白盛无法想象就这样失去她。
有赫连嫣然在身边,每一天他都过得踏实安稳又欢喜。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已快要想不起当初与她相识之前的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了。
对于赫连嫣然,白盛心里是纠结的。
就在今夜遇袭之前,他也只是想试着将她留在身边,他对她的确喜爱,却也不是没了她就活不了。
赫连嫣然拒绝他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恼怒的。气她不识好歹有眼无珠,气她折了他的面子,气她令他倾了心而她却置身事外,气她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恨不得立时与自己再无瓜葛。
他当时还想着,有机会定要给这没良心的小女子点颜色瞧瞧,好叫她知道,他不是非她不可。左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十二皇子的后院,不知多少姑娘心甘情愿的想要进呢!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对她又几分动心吗?敢这般不拿他当回事,这毛病,坚决不能惯!
但此刻,白盛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失去她了,他也终于认清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看着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右腕上的伤口刺锝白盛眼睛疼。
他情愿赫连嫣然拒绝他一百次,也不想看见她除了呼吸再无任何反应。
她受伤昏迷,却令他比自己命在旦夕更加疼痛忧心。
从前每每听到美色误国的典故,总觉得是夸大其词。在美艳惑人的女子如何能与锦绣河山相比?大概是为了掩饰国家积贫积弱,君不贤臣不忠,才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个女人身上。
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
原来,对一个人牵肠挂肚,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时候,真的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两位圣手以及赫连氏长房几位医术出众的医者都来庆请过脉。说赫连嫣然生机强劲并无任何异常。至于为何昏迷以及何时会苏醒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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