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论,单说这次赈灾。嫣然这一路上帮了我多少暂且不提,就这四个来月,你们见她有哪一日贪图享乐?哪一日不是在为了皖淮灾民劳累奔波?她所付出的,比起你左都御史,只多不少。
还有烟波,好几件你和老武束手无策焦头烂额的事儿不都是她帮着解决的?这才过了多久,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是说只是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方才的那番话,日后不要再说了。我的母妃、姐姐,你的母亲、姊妹,她们也都是女子。你我会因为血脉亲情而视她们如珠如宝,商贾家的女儿就该由着你言辞轻侮,任凭你踩进泥里吗?
凭什么呢?就因为你是男子?因为你是左都御史?
按你方才说的,定国公府委屈你妹妹是不是也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无可指摘呢?”
见穆询愣在当场,白盛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完,白盛转过身去,站在里间门前,一门心思的负手等待赫连嫣然的消息。
穆询一时回不过神,武志清连忙拉着他,对这白盛的背影行礼告退了。
知道走出去老远,穆询仍然有些怔仲:“呆子,你说我怎么就不如个商贾女子了?殿下如今已经把我看得这样轻了吗?”
“你个木头啊,”武志清恨铁不成钢,“不就是当了几年言官头子吗,怎么就把你祸害成了这样?御史们有那么多有点你不学,偏生把他们那比茅厕里石头还又臭又硬的倔强脾气学了个十成十?
明明错了却死不承认。你再这么下去就悬了你知道吗?
还说什么殿下看轻你,呵!殿下要是当真看轻你就该直接把你撵出去,还用得着与你说那么多话,简直浪费口舌。
殿下从来把你我是做心腹,便是做错了也从不责罚训斥。你呢?啊?如今是越发出息了呀。就这人家一个姑娘的出身不放,横竖就是瞧不起了,还谁说都不听,我看你就是眼睛被泥巴糊住了,一叶障目!”
穆询挨了训,皱着眉不服气道:“我怎么就一叶障目了?你不也瞧不上赫连家那位县主的出身吗?当初可没少跟我抱怨来着。”
武志清惊得直接伸手就要去捂他的嘴,被穆询偏头避过了,气得武大学士狠狠捶了他了两下肩膀:“可噤声吧,祖宗!你这是想害死我吗?”
武志清说完,紧张兮兮地左右瞧了半天,确定附近没人后才松了口气,拿眼狠狠等着穆询:“那位座下晴风堂的厉害你是没见识过,我还想活着娶妻生子呢。武家血脉要是断送在我手上,你可就成了大越的千古罪人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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