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相思梨花落问佳期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前狼后虎的敏璋王爷顺京城内一处清幽的小院内。
园中的水榭四周围着轻纱帷幔,将水榭中的人影遮挡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水榭中有两个男子。
一人席地而坐,坐姿挺拔,另一人以手肘撑地,侧卧着。
很长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而那个侧躺的男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右手托着的脑袋一下一下的轻点着,让人禁不住担心随时会支撑不住而磕在地上。
坐着的男子除了时不时会咳嗽上几声外,不动如山。他的身影透过帷幔依稀看见略显单薄。
咳嗽声明显被他刻意压制着,闷闷的,每咳一声,整个身子都跟着隐忍的颤动,听得人十分压抑憋闷。
终于,侧卧着的男子不再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他懒懒地坐起,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地端起小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随后向对面的男子道:“咱们这位琮王殿下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啊,这下子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带了顶绿帽子。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父皇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依他老人家的性子,这位嫡出的王爷恐怕已经被他归为‘不堪大用’的儿子堆里了。
可怜的琮王殿下呦,还真是有苦说不出。总不能告诉人家这顶绿帽子是他故意自己送给自己的吧?”
“兄长高兴得有些过早了。”对面的男子又咳嗽了几声,歇了几息,掏出怀中的帕子拭了拭唇角,道,“虽然眼下敏璋王与琮王王姬通奸一事看上去似乎一事铁证如山,可到底没有定罪。
这件案子一天没有最终定论,敏璋王就还有机会。别忘了,他可是福大命大得很。说不准这一次又因祸得福也未可知。”
“只怕这一次,便是大罗神仙也难帮他脱罪了。”男子放下茶杯,笑得志得意满,“那李氏当夜可是的的确确与人行了男女之事,这一点,换作是哪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之流都能看得出来。
咱们的敏璋王殿下虽然一直叫嚷着自己是清白的,可他对于那夜的事情全然想不起来也是不争的事实。
眼下所有的人证都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定死了,我就不信他还能翻得了身!”说到最后,男子的语气带着终于出了恶气的痛快。
“兄长可别忘了,那侍卫头领洪全可是至今遍寻不着啊。”对面的男子提醒道。
“一个受了伤的侍卫而已,势单力薄的,说不定已经不知魂断何处了。”男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胳膊搭在支起来的膝盖上,不以为然地说道,“即便他侥幸逃出生天,以咱们遍布顺京的眼线,谅他也绝对不敢轻易露面。
到时候大局已定,老十二获罪被父皇厌弃,便是十个洪全一百个洪全站出来又能顶什么用?
况且你的计划如此缜密,完全没有疏漏。洪全也顶多能证明他的主子那晚离开广和楼的时候被一群喝醉的‘高手’冲撞了,一众侍卫与对方动起手来。
可醉酒之下,对方仍旧技高一筹,侍卫们被化整为零的收拾了,还与老十二失散了。除了证明他们护主不利还能有什么别的用?
不足为虑。”
对面的男子轻笑两声,道:“兄长说的是,区区一个侍卫的确算不得什么,小弟所顾虑的也并不是他。
真正令人担忧的是那位未来的敏璋王妃,赫连氏元娘。”
“你说那个商贾之女?”慵懒的男子嗤笑一声,显然根本没把赫连嫣然放在眼里,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若说她事发之时就在京里,我或许还会忌她三分。可她这会儿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呢,便是她真能只手遮天却也是鞭长莫及了。”
“兄长还是……莫要……小瞧了她的好。”男子边咳边说,“她的本事究竟……大到何种地步,咱们谁……也不清楚。
偌大的赫连一族,她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以她的年纪,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她,偏偏就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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