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凭这激烈的欢好痕迹,并不能证明是敏璋王所为,同样也并不能证明就不是敏璋王所为。
敏璋王与李氏被人发现的时机太过凑巧,那男子捉奸确有其事,而他妻子也确是与人有染,且已有不短时日。
奴才们仔细查验过,他们那一伙的的确确是普通百姓。但可疑之处在于那与人通奸的妇人一直掩饰得很好,她的丈夫以及相熟的人从无发现。
那妇人平日里在一家富户中做绣娘,因为长相还算周正,行事又妥当,有时也会帮着府中生病或告假的婆子丫鬟做些值夜的活计,平时她也就是以此为借口去与那奸夫相会。
那一日,她告诉丈夫自己又要值夜。因为每逢值夜,主人家就会多给些赏钱,因此他丈夫是极乐意的。
偏巧晚上那丈夫与好友们喝酒,直喝到了后半夜。一帮人喝得晕晕乎乎的,不知谁提起此事,笑他带了绿帽子却不自知,而且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那丈夫被人一激,仗着酒意,招呼着一帮子酒友提着棍棒之物前去捉奸,一路上弄出了不少动静,又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才有了后来他们踹错门误闯之事,以至于敏璋王与李氏‘私会’被撞破。
事后,那群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提起的这个话头,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仿佛做了场梦一般,并不真切。
怎么看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很显然,并不是琮王的手笔。”
皇帝听了此番详细禀报,挥了挥手,命其余人等退下,只留下暗卫头领。
“以你为朕办事多年的经验来看,敏璋王要想冲破眼前的困局,大约有几成机会。”皇帝问道。
“回禀陛下,奴才以为,三成不到。”暗卫队长毫不迟疑地答道。
“如此不乐观,不是说敏璋王身边那个姓周的侍卫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死吗?还有那个侍卫头子至今还没有找到,说不定他们能提供些有利的情报。”皇帝慢悠悠地说道。
暗卫头领冷静地分析道:“回禀陛下,且不说侍卫周朗那么重的伤势会不会反复,能不能活下来。就当他恢复如初了,而且失踪的洪全也找到了。
可他们是在敏璋王到达广和楼之前出事失散的,最多能证明当时醉酒的武林人士动了手,有可能会伤及敏璋王。
这与敏璋王和李氏是否有私情毫无关联,说明不了敏璋王在此事上的清白。
况且洪全至今下落不明,即便他出现了,可他所说的话可信度也要大打折扣了。”
“如今那么多的人证,还有一口咬定是被敏璋王**的李氏这个活生生的‘物证’兼苦主,此案可以算作是铁证如山了。
看来敏璋王近来得宠,还真是碍了不少人的眼。
前有琮王设计陷害,后有不知何人暗中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怎么看都算是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又何认为他还有不到三成的把握能够翻案呢?”
“回禀陛下,是因为闻喜县主,未来的敏璋王妃。
奴才以为,她若回到京中插手此事,敏璋王也未必脱不了身。”
皇帝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暗卫头领身上:“你竟这般看好她一介弱女子,凭她一己之力竟能有近三成的机会为前有狼后有虎的敏璋王扭转败局?”
“回禀陛下,奴才是自小便被当做暗卫培养起来的,这么多年来只一心对陛下效忠,从不在意生死,亦不知恐惧为何物。
可这位赫连元娘,却让奴才感受到了恐惧。那是一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之感。
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奴才的存在。而且自她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令奴才忍不住想要匍匐在她脚下顶礼膜拜。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匪夷所思。拥有这般能力的女子,解救敏璋王于困局应当不是难事。”
“你既这般推崇她,为何又认定她对此案只有三成不到的把握?”皇帝这下子来了兴趣,问道。
“回禀陛下,此事无论是谁在背后指使与推动,都会意识到闻喜县主这一巨大的隐患。
因此,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尽快令敏璋王的罪名落实。
陛下这边,应当很快就会收到来自各位朝臣的情愿奏章,要求严惩有违人伦礼法的敏璋王与李氏。
闻喜县主若能赶回,可保敏璋王无虞;若是不能,敏璋王殿下危矣。
不到三成,指的其实是闻喜县主能否及时赶回来的机会。”
皇帝听了,沉默半晌。
忽地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只能期待这位总是出人意料的闻喜县主能否再次成为敏璋王的命中贵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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