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三分,依我看,七分都不止。”玳王轻声调侃道。
“说得好像您不怕她似的。”随从不服气地小声反嘴道,“小的记得有一次您没听御医的话,开着窗子看了一上午的书,结果晌午就发了热。
青翡知道了,叉着腰把您数落了一通。您不是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吗?她说什么是什么,让躺着绝不坐着,让喝药都是一口闷,乖着呢。”
玳王笑了笑,示意随从扶他坐起。
这会儿他有了点力气,得赶紧把身上的是衣服都换下来,若是湿寒之气渗进了身体,恐怕又要大病一场。那丫头还不得哭坏了眼睛?
随从会意,把炭火盆挪近了些,帮着玳王先解了狐裘,再一件一件的脱了衣裳,换上一直放在手炉底下捂着的相同样式的衣服,从里到外都一模一样。
随从忍了忍,没忍住,发起了牢骚:“您早就吩咐小的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还不就是怕在青翡面前露馅儿?您说您这主子当的,出个门儿都得跟做贼似的。”
“那就是个水做姑娘。别看平日里嗓门那么大,气势那么凶,其实心软着呢。我哪回发病都要哭上一场,在多哭上几次,我真怕她她那双眼睛会保不住。”
随从手脚麻利地伺候着玳王换好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叹了口气,道:“爷,小的自恃与您情分深厚,说句大胆的话。
那丫头对您的心思,府里只怕沒一个不知道的。换了旁人八成是想着攀龙附凤飞黄腾达,可青翡不同,她一门心思就想着对您好。连咱们府里最不待见别人的老管事都说不出她一个不好来。
小的看得出,您对她,也并不是全然无意,那您为什么……”
“初五,”玳王打断了他,“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也告诉府里的都管好自己的嘴巴。
你家爷的时日不多,儿女情长什么的此生注定无缘。青翡是个好姑娘,往后还要找户好人家嫁人生子的。可别从咱们王府传出些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害了她。”
玳王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随从深知他的脾气,应了声“知道了”,低下头去,却忍不住嘀咕道:“您这儿拒绝了管什么用?那丫头是个死心眼儿,轴得很。她认定的事儿恐怕您也改变不了。”
玳王听了,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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