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银针,他从不肯让人碰。如今,却能毫不犹豫地任赫连嫣然取用。
那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对赫连元娘的感激与敬重,更重要的还有信任。他坚信,这套针,在元娘的手里,会发挥出他永远达不到的奇效。
赫连嫣然接过银针,御医中却有人发出质疑:“敢问县主的医道师从哪位杏林泰斗?”
赫连嫣然不语,陈半城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治病救人没什么本事,嫉贤妒能倒是一把好手。
凭你也配问元娘的师承?简直可笑!
来来来,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师傅又是哪位杏林高手?说不定还是老朽的旧识呢。”
许司命更是冷笑一声,道:“便是说出来你也未见得听过。
赫连氏的族医,可是有着‘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的,以你这等半吊子的眼界见识,自然是不知道的。”
“却不知你又是哪一位隐姓埋名的神医高手,想来早已堪破了救治方法,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宋回春和颜悦色地说道。
何妙手却没有这样的好脾气,炮仗似的吹胡子瞪眼睛:“双目浑浊,面色暗黄。须发脱落,口角生暗疮,怎么看怎么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面相。
连养生之道都不懂的所谓医者,哪里来的脸趾高气昂地质问元娘?”
四位圣手你一言我一语地接连发难,把那位御医着实气得够呛。他的脸色张洪,话都说不通顺:“你……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本官……好歹,好歹也是,也是朝廷的……正五品,官员,尔等……无官无职的……一介白身,竟敢,竟敢如此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
本官,顶要治你们的罪!”
“这位正五品的御医好大的官威。”赫连嫣然轻飘飘地抛出这么一句话,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
“几位先生说了你几句就是不把朝廷命官放在眼里,那你方才态度恶劣地质问我这个正二品的县主,岂不是在藐视陛下的旨意?”
“县主慎言,下官绝无此意。”那御医急得直冒冷汗,紧着撇清剖白,“事关玳王性命,下官只是为求稳妥而已。毕竟从未听说县主通晓医理。”
“通晓医理谈不上,只不过是精通医术罢了。”赫连嫣然以平淡的口吻说着嚣张的话语,“你们也不必试探打听,旁敲侧击。今天的一切皆记在我头上。
玳王的命,今天谁都拿不走。”
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县主的话莫要说的太满,当心夸下海口却做不到,岂不颜面尽失?”又一命老御医语气不善地说道。
他们这些个御医原本都是德高望重的,除了皇帝与太后,还有少数几为得宠的主子,那个对着他们不是笑脸相迎,便是封王前的白盛也不例外。
他们每个人的品级都是一点点苦苦熬出来的,给皇宫里的主子们看病,一个不小心就有掉脑袋的风险。
辛辛苦苦提心吊胆,大半辈子熬过去,顶天儿了也就是个正四品的院正,还不如一个区区商贾之女用银钱就能换来一个正二品的县主之名。
心里,自然是不能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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