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汜关。
数匹高头战马载着几名披战甲,浑浴血的将领一路疾行,冲入城内,进入营中。
“将军!”
慕禹闻声,连忙放下手中战报,起迎上前:“况如何?”
“禀将军,如今东土多数城池都在朔月掌控之下,我们只能一座座攻取,这攻一座城不难,毕竟朔月派来兵力有限。咱们又是自己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可咱们每攻一座,就得分一批兵力出来守城,几座城攻下来,咱们的兵力也吃紧啊!”
几位当初的部下,如今已各自据守一城,领兵为将。
短短数月的功夫,倒是都沉稳了不少,如今,见他们这风尘仆仆,满脸沧桑的模样,慕禹不由唏嘘。
“几位,辛苦了。”待众人落座之后,慕禹打开地图:“如今以祈汜关为中心,周围十余座城皆已被我军攻下。我们可在这几座城中先行征兵。”
语毕,慕禹起,凝眉沉思道:“待兵力充足后,我们先把边疆这一圈关隘一个个占回来,切断朔月的供给。”
“每攻一座城,便征一次兵,确保我军兵力充足。待边关尽数占领后,东土国内的朔月驻军,已成瓮中之鳖,我们只需步步为营,推进战线,收复东土指可待……”
说到此处,慕禹突然沉默,此话,多是对这几位将军的激励。真正施行,哪有他所说的这般简单?这一点,他心中有数,只是不能言明。
“将军说得极是!”众将备受鼓舞,一时愁云散去,个个欣喜万分,摩拳擦掌。
“只是,征兵这事得写檄文,再不济,也得来个能说会道的,比如将军你就行!咱们几个粗人,干不了这活呀!”
“要不,将军,咱们先去城里转转,将军征个兵给咱们示范示范?对了,军师,军师呢?”
……
众将左右环顾,迷惑不已。
“军师派去别的城了,我们军中的确是缺人。”慕禹低叹一声,率先出了大营。
庸州城。
虽是边关城池,却因常年由慕家军驻守,少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倒是发展得不错。即便是如今,整个东土硝烟四起,战事连连,这城内百姓也未受战争影响。
此刻,集市上一如既往的闹,摆摊的、赶集的、玩耍的,见到慕禹与几位将军前来,众人纷纷围上前。
“将军今怎么有空来逛?”
“营里可是缺什么?”
“若缺米粮,回头我叫家里那口子给将军送几担去,虽不多,也是个心意。”
“是啊,将军,今年收成好,都是托了将军和将士们的福!”
……
慕禹后一众将领见状,心中欣慰感叹,这样的百姓,便是豁出命去守护,也是值得的。转念又想起东土那些已落入朔月囊中的其他城镇,不免揪心。
纠结中,突然听得一声清脆嗓音远远传来。
慕禹循声望去,只见集市另一头,一群学生模样的青年聚在擂台上,正面向台下众人,慷慨陈词。
眼下,一名体型瘦弱的少年背对着他,绪激昂,滔滔不绝的演说着。那声音甚是耳熟。
慕禹眉头微蹙,迈开脚步,朝那少年走去。
“男儿应当重危行,怎教儒冠误余生?如今东土旦夕存亡,危如累卵,我们庸州百姓又岂能守望相助,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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