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贺雪峰?上海同济医院消化内科。”这就是郑慈航过人之处的一部分,只要接触过的人,他都能准确地说出对方的关键信息。
“是啊,郑医生!你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你还在仁信医院心内科?”
“是。”郑慈航对贺医生和身边另一位医生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他冷静专业的一面。
“真是太巧了!我们正好对口支援仁信医院。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的同事,张启山。北大医学院毕业的新秀。人才!能干!这次他才结婚三天,听说疫情,就请战来咱们武汉。现在的年轻人,90后,可以!哈哈哈~”贺雪峰说完爽朗地大笑。
郑慈航和张启山也友好地握了握手。对了下眼神,确认是好兄弟!
“这位是?脚扭了吗?”贺雪峰也是一个老手,在细节之中已经看出端倪。“来,我们到那边说话。箱子里有红花油。我治跌打损伤可是有绝招。”
“这位是我姐,郑慈安。那就有劳了。”
郑慈安友好地对前面两位笑了笑。看到他们风尘仆仆,黑眼圈肿眼袋,就知道坐大巴从上海到武汉一路旅途奔波,十分劳苦。
“不碍事。贺医生。谢谢您的好意。都一点多了。你们快去休息。辛苦了!武汉人民感谢你们!”
“没事。不差这会。郑医生你赶紧把她扶到那边座位上。就一会儿的事。跟你说,你们也得配一瓶跌打油备在科室里。
钟院士最近研究发现,鞋底可能传染非冠病毒。建议我们都穿上脚套。但这个脚套塑料的,我们测试过,很容易滑倒,尤其是快速移动或者稍微有水的地面。你们也要多加小心。”
“好。多谢。”郑慈航把阿姐小心地扶到大厅休息区沙发上。贺医生也不藏私,逐步从按摩点、路径、手法详细地讲解了中医推拿角度如何最快地治疗脚崴伤。
就那么几下,阿姐肿大的脚踝竟然肉眼可见地小了一圈。刚刚正在显现的青紫淤血也消失殆尽。
真是神奇啊!
“厉害。谢谢你了,贺医生!”
“客气啥!小事,小事!对了,辛医生,你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贺医生一看就是个很热心快肠的人。他对一位刚办好入住手续,往这边走来的中年男子频频招手。
辛医生也是超麻利地拖着一小箱子快速地跑过来。
“来,介绍下。这位是仁信医院心内科的副主任医师。这位是专门开车从四川赶过来的辛义雄医生。我跟你说啊,这是真正勿忘初心的典范,让人感动!
我昨天刚在影像学术交流群里发了下武汉人手非常不足,即将来支援武汉。他立马跟我联系。连夜说服家人,自己开车十几个小时过来。我们这边有组织,他这是义薄云天的单刀赴会!个人前来支援,你我都懂意味着什么。很了不起!”
贺雪峰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毫不吝啬自己对辛医生的敬佩和推崇,连连重重地拍了辛医生肩膀三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感情。
“大家都一样,都为同一个目标。都是来武汉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贺老师,您这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郑慈航眼眶有些潮湿,对辛医生投去真诚的敬佩的目光,紧紧地双手握住他的手说,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辛医生,辛苦了,感谢!”
“你们一路都辛苦了。已经一点多了。快去休息。明天医院见!”
郑慈航以中国传统形式对他们一一拱了拱手。表达了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人间大义的感谢。
“明天见!”“明天见!”“好好休息!”
几个大男人没有更多的言语,似乎一切都在“明天见!”这句道别中。一起拖着小箱子进了电梯。
郝音在边上一直没有吭声,还在心疼刚刚刷卡的肉痛。
九千块啊,一个月的工资打水漂了!
听到这位火锅店老板竟然是郑慈航的姐姐时,感到无比的惊讶,却又如释重负地觉得合理。
两人长得实在不像。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娇小玲珑,仔细看,面部的某些细节勉强有些像。最像的其实还是气质。
难道刚刚在火锅店里看到的都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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