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一愣:“哪里来的七姐?他家排行老七的不是个哥儿吗?”
“那许是我记错了?他家宝玉说过的,有个七姐天人之姿。”
夏公公抿着嘴嘿嘿一笑:“天人之姿,好的很呐。就凭这句话也差不多了。薛公子,有句话咱家得和你说说。”
薛蟠脑袋一亮想起李四维来,连忙说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夏公公点点头:“都说公子是个呆子,我怎么看着很灵光啊。来人,送薛公子回府。”
薛蟠被问之时,李想已经日夜兼程赶到了扬州城下,算了一算,已经跑了五天,人困马乏终于到了家。
亮出身份后,开了一角门缝,放他们进城。等敲开林府大门时,林如海已经得知李想进城了,安抚好被惊醒的贾敏,赶到前厅去见李想。
“你怎地这么急回来?可是贾家有事?”林如海急切切的问道。
“他家无事,我是怕咱家有事,这才急着跑回来的。”李想当下把他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师傅。
林如海叹口气,爱怜的说道:“傻孩子,为师我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谁敢轻易的动我?先不说我属下的盐兵,就是扬州的锦衣卫也在咱家府外安札。你这又是何苦?”
李想摇摇头:“师傅,你有所不知。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可是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林如海也没了睡意,就和李想在书房内反复推演了几遍,李想一拍大腿,指指那张涂满人名的纸说道:“我还忘了她!难怪我总感觉不对,似是有什么人飘过又看不清真容。”
林如海一头雾水的问道:“还有谁是你想不起来的?”
“师傅,京城有没有个养生堂?”
“慢说京城,扬州都有。”
“不不不,我是说工部有个营缮郎唤做秦业的,您可知晓?我可是见过他,这次京城交通,我没少和工部的打交道,其中就有他。当时我就没想起来这么一号人,现在想想真是该死!”
林如海白他一眼:“为师中了探花就是七品御史,直入兰台寺,哪里去识的什么营缮郎?”
李想捂着额头说道:“您别给我打岔,这个人太关键了。我要好好想想,我见他的时候,好像是个郎中吧,五品的官也算不错了。您二舅兄也刚刚坐上郎中。我听他们说,他有一个儿子。可是呢,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这个女儿去了哪里?怎么他的同事都没有提起过呢?”
身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为何总想着人家女儿?你师父家就没有女儿吗?”
李想魂不守舍没有察觉,顺口答道:“我师妹是仙草转世,她是什么来着?兼钗黛之美?好像是这个说法。兼美又名可卿!”
“啊?兼美?妙玉的姐姐!”
李想猛地回头,灯下林黛玉似笑非笑散着头发问他:“大老远的跑回来,就是为了她和她姐姐?”
李想一把举起林黛玉:“她是妙玉的姐姐?你怎么知道,不说就不放你下来。”
林如海咳嗽几声:“还不放下来!”
黛玉握着脸训他:“怎地几天不见,这么粗鲁了?你找她何事?”
李想赶紧把她放在椅子上,对她言道:“这个兼美的身世将引来一片风雨,我这么急的回来,就是想将咱们家避开这场风雨。好妹妹,你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黛玉三言两语把四人相见蟠香寺的事情说完,对他言道:“那时雪雁还说,我和她有几分相似。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李想挠挠头,抓起师傅披着的一件大氅,裹在黛玉身上说道:“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就不好奇她的身世吗?”
黛玉任由李想裹着他,又冲父亲吐吐舌头,然后说道:“不过就是一个悲情之人,知道又能如何?难道再出家一个才算好?”
李想哈哈大笑:“说得好,她要是不悲,怎么引来的风月之债,千红一窟呢。师傅勿恼,待我给你说说我的猜测,您便知端倪。”
李想理了一下头绪说道:“太上丹药案牵扯后宫贵妃和当朝学士,宁府的贾敬也被卷了进去,正在求弟子搭救。此时忽然又有金陵囚犯逃狱,而且跑出来的正是迎圣女的教民,这圣女是老忠义王的孙女,也是当今的堂妹,而能让她叫姐姐的还能有谁?我虽不知她身世,但能肯定必是皇家血脉。您想想,十几年前有什么天家秘闻没有?我们按图索骥,未雨绸缪。”
林如海脑海中闪出一个人影,缓缓开口说道:“甄家长女甄应春,甄应嘉之姐。当年入宫做女官,不知怎地忽然没了。甄家进京,还是太子的太上接的他家,那时都还说他们家隆恩浩荡呢。现在想想,嘿嘿,这里面不是有恩而是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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