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指挥拍拍李想肩膀,郑重说道:“尔玉几番来信都提到了你,你们既然是朋友,就是我的子侄,我也不和你客套。这军粮能存多久?炒制时间几何?寻常兵卒可能制否?”
李想掏出一份军粮制作方略递给他:“具在此处。若是野外,单人可带七日口粮,北方多苦寒,月余不会腐烂。”
曹锡远捏着指头算了算说道:“一来一回,这就是三天的路程。单日行军五十六里,三天就能追出去一百五六,在算上粮草接济,就能将阵线扩出去三百余里。我有而敌无,老子终于能将这群野猪追着饿死了。”
李想掏出一块腊肉,用随身的小刀削了两片,自己吃进去,再递给曹指挥:“这是蜀地流传日久的腊肉,家家户户可做,朝廷已经派尔玉兄去收购了,我们车行也跟着进川,以后这就是咱家的货物了。”
曹锡远满脸的风霜终于化冻,使劲拍拍李想的肩头,要过那块腊肉,带着亲兵走了。史侯爷在大帐里看的一清二楚,等着曹指挥进来后,笑呵呵的说道:“锡远兄,此子如何?”
曹锡远行过军礼说道:“侯爷何必明知故问,我儿子和他来往甚密,有什么是没和我这个老子说的。你家的盐场和玻璃才是大头,眼气我个苦哈哈做什么?”
史鼎过来拉着他手说道:“少给我哭穷,朝廷一年的税银一半都在你们这里,要说你是苦哈哈,我家岂不成叫花子了?亏着这几年有了些零花,否则,家里的老婆孩子们,还每天做着针线活呢,嘿!”
二人分主次落座,史鼎问道:“老曹,你和说句实话。你家都督的据城而守,步步推进的方略,到底如何?朝廷压力大啊,国库年年被你们耗空,一有个天灾人祸就只能等死,别被那群鞑子耗死!”
曹锡远叹口气:“这也是无奈之举。追不上、打不着。能怎么办?侯爷您是老军武,这其中的奥妙瞒不过你去。这方略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只要能守住,就是大功了。”
史鼎挥挥手,屏退左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条陈递给他看:“你瞅瞅这个,就在这里看,出门就给我忘了。”
那上面写的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大呼一声:“是谁的方略?这让我家都督如何自处?”
史鼎抽回条陈紧紧的盯着他问:“可行否?”
曹锡远捏着指头算了半天,长舒一口气,缓缓说道:“换帅可行。”
史鼎嘿了一声,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难啊!这背后几家直将这里当成了筹码,混不管国家艰困,士卒苦战之难。”
“当今怎么说?”
“但凭朝廷有的,任尔等予取予求,只求莫要丢了祖宗之地。”史鼎恨恨的说道。
曹锡远沉默半晌,也不说话,拱拱手就要走。史鼎喊住他道:“等会儿,给你八个字。”拿起笔来写好,递给他说道:“你也是我父亲的老卒,别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曹锡远仔细一看,那上面写着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八个大字。忽然喜出望外:“侯爷何时有这样的韬略了?妙极!”
史鼎老脸一红,挥挥袖子将他赶了出去。自己得意的一笑:“侯爷没有,侯爷女婿可以有啊,哈哈哈,算算我家女孩也有两三个,随着他挑。嗯,还是先紧着大哥家的云儿吧,也不知道和那林家小姐处的如何?”
湘云拉着贾母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迎春实在忍不住拉着黛玉说道:“妹妹是怎么忍得她?以前来家的时候,和我住一个屋,天天吵得脑壳疼。”
黛玉悄悄的说道:“给她找点事做不就好了,她就是闲的。”
偏偏被一旁的薛宝钗听到了,转过头也悄悄的说道:“妹妹一向可好?令师哥怎地不见?”
黛玉掩住嘴说道:“姐姐是要找我,还是要找他?”
探春噗嗤一笑:“怎地来我家的女孩,十个有八个要找四维哥哥,难不成我家是给他养着姐妹的?”
宝钗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么说来,找他必要先找妹妹了?”
黛玉促狭的一笑,推推旁边的迎春:“问你呢二姐姐。”
迎春茫然不懂,三个人瞧着她的样子嘻嘻笑起来。
湘云也发现了她们状况,喊一声:“好啊,说悄悄话也不带着我。”就跑了过来。
宝玉也跟在后面,几个人嘻嘻哈哈闹在一处。
迎春低下头,这才晕生双颊,借着喝茶遮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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