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九月初十,金殿朝会,兵部侍郎奏本:平安州土人作乱,攻掠周边,乌达县告急,请朝廷派兵平叛。
刚上任的左佥都御史左移直大怒,喝问这千里迢迢的奏折走到今天上殿,乌达岂还在我手?平安州为何不先自救,而等着朝廷劳师远征?
兵部辩驳说道:“那里向来是羁縻,怎能妄动?没有朝廷的旨意,平安州自不会派一兵一卒。”
京营节度使王子腾请旨,愿去平叛,工部尚书问道京城由何人卫之?
王子腾推荐北静王水溶。这一句话,朝堂上静了下来。任谁也想不到,王子腾竟敢举荐他。
前文咱们说过西宁王,今天就聊聊这位北静王。昔日曾是宁国公手下总兵,祖籍南直隶高邮,后战功累积,又与宁公交厚,累累升迁,成为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使。
固国本之时,奉调杀进京城,保着天子杀透重围,得以等来宁荣二公大军前来。这救驾之功当为魁首,因此封为北静王,世代镇守北方。
这一代的北静王,年不过弱冠,却也是文武双全,一直久居京城,为人谦恭,礼贤下士,结交广泛,被称为贤王。
只不过,昔日的四王八公都已是第三代了,朝廷也有逐步削藩的意思。不料,今日王子腾竟要将京畿之地,交给异姓王镇守,这心思可就难以捉摸了。
忠顺王说道:“北静王水溶素有贤王之称,本来镇守个京畿也不是不行。可是这哪有让一位王爷守京师的理啊?忠信王,你也说说。”
自从当今继位,忠信王就在家中静养起来,寻常听不见他在朝堂之上发声。冷冷的看了王子腾一眼说道:“区区一个乌达,无城无郭,就几个土围子,也值当的让王节度劳师远征?”
王子腾退下不语。忠信王看向兵部:“我听说前阵子平安州有个缺,谁去补上的就去打回来。”
兵部侍郎连忙说道:“回王爷,那不过是个六品的佥事缺,带不得兵的?”
忠顺王哈哈笑道:“补缺的时候窜的挺快,一说杀敌了,就往后出溜。你们找了个兔爷吗?”
兵部侍郎面皮紧绷,也退了回去。
北静王忽然出列,朝上奏曰:“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不如就让这个佥事带兵又如何?按我朝律,再给他一个都指挥使经历的职位,不就名正言顺了。”
天子垂询:“这么说,北王是有人选了。不若说出来,也让百官评断一下。”
北静王说道:“要说此人,列位臣公都不陌生,现在中书省都事,今科的探花郎。”
“不可!”“不可!”
工部尚书并户部尚书怒冲冲拦道:“这李想与我户部是有点石成金的手段,臣请陛下将他送到户部,不用一年,就是用钱砸,也能砸出平安州的平安。陛下啊,陕甘大旱,正是国库用银的时候,万万不可将他送去一个羁縻之地!”
工部尚书待杜尚书说完,梗着脖子说道:“臣就不多说了,自今天起,兵部的掌心雷并燧发枪产量减半!原因吗,就是人去收复失地了。”
北静王见此情形只好请圣裁:“臣无有私心,只是觉得这李想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抚民;确实乃是当朝的人才,想好好磨砺一番,也好为朝廷出力。”
天子问道:“原本的佥事是谁?”
兵部尚书答道:“前卫兵部之子卫若兰。”
天子摇摇头,果然是一个蒙父荫的。这李想他可舍不得放走,且不说盐场火器,就那些稀奇古怪的小房子,就让他这个皇帝迷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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