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迎春故早发,独自不疑寒。
畏落众花后,无人别意看。
李想揽住贾蘭,抓着贾环问道:“出来时,家人可曾知道?”
贾环忙着吃点心,贾蘭老老实实的看着李想说道:“娘知道蘭儿出来的,祖父也知道的。说是不让我淘气。”
李想哈哈一笑,让茜雪再去备些点心给他俩。然后说道:“芸哥儿在我这别站着,没那么大规矩。”
贾芸冲着各位公子作个罗圈揖,这才笑着说话:“大人笑话我呢。这屋里哪有我坐的地啊。”
贾宝玉却拉他坐下说道:“你可跟着他时间不短了,怎么就学不会他那潇洒不羁。”
“哎哟,宝叔笑话我了。若不是早些年去了扬州和金陵,我还不是在街里混着呢吗。那时真是衣食无着,全靠着街坊接济。这就是我的街坊,有个诨号称作醉金刚,也是任侠义气之辈。我不在家的时候,可是没少照看着我娘。他刚有了些官司,我就厚着胆子接了过来。李叔您事忙,给个主意就行。”
柳湘莲却说道:“还真是有他一号。你可识的我?”
倪二连忙弓着身说道:“冷郎君的名号谁人不知。只是没敢认。”
一行人哈哈笑话这湘莲。柳湘莲不以为意,只是对着李想说道:“大人可有江湖的朋友?”
李想指指贾芸:“你问问他。”
贾芸意气风发的把早年金陵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无不称奇,柳湘莲更是双目放光,就连倪二也是热血上头。
末了贾芸说道:“你们可知最先刺杀李大人那人如何了?”
众人或说被杀,或说被俘,柳湘莲说道必是远走高飞,只有倪二若有所思又不敢随便接话。
贾芸一拍大腿说道:“现如今在李大人账下做个百户,察哈尔一战成名!”
史宪之连声称赞:“好一个浪子回头!想必大人留他,也是为了将来那圣教的事吧。”
李想一叹:“瞧瞧,这就是差距。宪之一语中地!这李过已是我的家臣,我就是要让那些江湖草莽们看看,为国为民才是侠之大者!若是能将这一腔热血洒在疆场之上,谁还敢说他们是贼,是匪。倪二,你说呢?”
醉金刚拜在脚下说道:“俺倪二也是七尺高的汉子,素来景仰那些为国抛命的好汉,只是遇不得贤主罢了。若是大人不弃,俺愿意牵马坠蹬,只是老娘要托付给大人了。”
李想打个哈哈说道:“先说说你的官司,看看是哪家的事。”
贾芸怕他掰扯不清,替他说道:“这事出在了顺天府,还与咱们挂着些瓜葛。大人,您可还记得季逢和他媳妇那档子官司?”
季逢自从跟了李想之后,就留在乌海做了书吏,正和贾瑞留守那里。李想也做主替他和张金哥完了婚,小两口甜蜜着过活呢。
可是那长安府尹却觉得丢了脸,竟然打上张家大门,几次三番的争斗不休。张家无奈,在季家的帮助下举家来到了京城。本想着躲开就算了,没想到长安节度使也回了京城,想着出任王子腾空下来的京营节度使,顺手又敲打了一遍张家。
可怜这张家夫妻,本来想着攀附一下,才悔婚再嫁的。女儿确是个好的,跟着情郎就跑去了乌海,再后悔也不能了。转眼间,万贯家财归了节度使,还被逼签下字据。老两口无奈之下寻到了倪二门下,想着借些印子钱,先结算了他们再说。
偏生这倪二还是个好管闲事的主儿,听着这事就要打抱个不平。约着那家的管家言道,你家做的这局是要逼死了人呐。钱也拿的不少,得饶人处且饶人,抬抬手就是两条活命。
那管家哪听得进这些话,也是刚来京城不久,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耍起横来。倪二一顿拳脚就惹下了官司。本来和顺天府上下都脸熟的紧,可那家走了王子腾的关系后,顺天府判着倪二赔付汤药并借据的钱,限期给付。
倪二知道撞上了铁板,无奈之下,寻到廊下贾芸。贾芸别的都懒得听,只是听见这王子腾和京营节度使,就起了心思。这才带着他来见李想。
这番话讲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贾宝玉脸都红了,又是舅舅家的事儿。
李想冲他眨眨眼说道:“回去不许报信。”
宝玉赌咒发誓绝不让人知晓,大家伙哈哈一笑,才算作罢。
李想沉吟了一下,对这些公子们说道:“我也不瞒着你们,这王子腾的京营节度使就是我给他弄丢的。他想着换个人占这个位子,怕是不能了。这官司我接了,顺手也要把这顺天府过遍筛子。你们家里或是有些交往的,帮我传句话,能躲着就躲着点。”
众公子纷纷点头应允。
李想唤过贾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贾环眉开眼笑的跑了出去。又对贾芸说道:“先了了醉金刚的官司,我再炮制他们。你去求了你琏二婶子,她就能办好这事,还不会惊动了这长安节度使。”
唤过茜雪,备下酒席,先吃喝起来。
贾环时年已经十一岁了,平时在府里人憎鬼厌的着实不讨喜。也就在姐姐们那里,还能落个实惠。那点子文墨全是黛玉和探春一个用戒尺掸子,一个用零花吃食给教出来的。
跑到后院就想着上楼,可人拦下他:“环三爷!先到这屋歇着,你二嫂子小睡一会儿,你上去可是找打。”
贾环心里一哆嗦,乖乖的跟着可人进了一间客房。可人给他端来茶点问道:“怎么不在前面跟着哥哥们了,这是有事?”
贾环刚想学着他们翘二郎腿,就被可人打了下来:“大家的公子,坐端庄了。”他反而不恼:“可人姐姐,我是来传话的。二嫂子多咱能好了啊?可不敢误了李大哥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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