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鞑子也是死战,一片刀光过后,再无能站起的凶蛮。
李想踏出林地,用刀指向安费扬古:“安觉罗!今日相见可有昔日落荒而逃之感?”
安费扬古面色铁青的站在马下说道:“李大人,你虽占了些许上风,可是我八旗子弟又岂会怕死!你还有多少子药?还有多少兵卒?我一生戎马,岂能看不出你这不足千人的阵仗来?我用三千子弟陪你上路,你可敢应吗?”
山上于辉大喝道:“这三千老子包圆了!觉罗旗主不可小气!哈哈哈哈!你他娘还有三千吗?”
鞑子号称八千,虽说人人能控弦厮杀,可是落后的保障体制,却是四个包衣奴才伺候一个主子,满打满算的精锐,也不过两千出头。
刚才几番大战下来,鞑子精锐已然不足,战力无法与先前相比。
李想默不作声,转身进了树林。多言无益,手上见真章。自己还有最后一招,必能拼个鱼死网破!
只是可怜了林妹妹,就用你的泪水给我送行吧。本不是世中人,惹你情丝尽洒,就还你此世安宁。葬了这一支人马,八旗元气必伤。以你之慧、之情必能笑谈自己夫君的过往,断断不会有那灰烬情绝之念了吧!
“准备火油,挖出一条防火带来,我要火烧雪原,烤了这群野猪!”
眼看着此战就要收官,突然鞑子身后马蹄阵阵呼喝连连,双方都扭头看去,一群鞑靼马队踏雪而来。
安费扬古哈哈大笑:“这群鞑靼,终是追了上来。好好,就让他们冲上一阵!”
李想一缩脖子跑回林中空地:“自己人不用管,快点挖坑,能不能活着就看咱们挖的坑了。”
牛角声中,又是一队牛录冲了进来,最后的弹丸喷射而出,绣春刀挂着雪霜卷了过去。
安费扬古眼看着鞑靼马队就要到了,一挥手喝到:“都去树林里,山上不要管。”自有传信的骑手跳上马迎过去传话。
鞑子纷纷赶走战马,腾出路来让鞑靼用马速冲上山,自己拎着刀剑钻进树林。双方可以说火药用尽,反而又回到了最熟悉的作战方式。
那支拼刀的牛录刚被赶出树林,又被自家的大部队挤了回来。李想亡命狂奔,因为鞑靼马队已经张开了硬弩,下一刻就是漫天箭雨,这王安终于搞了一次大的。
刚刚还厮杀不断的战场,诡异的静了一下,鞑子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屈死。安费扬古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随从紧紧的压在身下。鞑靼人展示了昔日纵横天下的骑射之术,漫天箭雨嗡嗡之声,马队横斩一条血路,顺着大路冲了过去。
鞑子全军根本无法上马迎敌,那战马还是他们自己赶开的。这骑对步,根本不用尝试,他们也是玩惯了的战法,只有钻进林子才能保全。
一声炮响来自身后,王安带着东卫一百来人,稳稳的杀了过来。他们不仅是此时唯一的火力,也是压垮鞑子的最后稻草。
左山右林,前有骑兵,后有火枪。虽是人少,却成了合围之势!
安费扬古喊出了最后一道军令:“进林子!”
四千多鞑子蜂拥进林,落在后面的被再次卷回来的马队收割了性命。
李想喘着粗气,看看仅剩的几十人,嘴角一咧笑了起来:“来世见!”
“来世见!”“来世见!”
烈焰腾空而起,早就被洒满了火油的白桦林,钻出一条火龙,李想朝着惊慌奔逃的人群扔出了最后一颗掌心雷,炸起的余波,将他迸飞了出去。从空中狠狠的砸落雪坑,晕了过去。
于辉带着剩存的二百来人冲下山来,使劲压迫着鞑子的阵线。就是李大人死在当场,也要这些人来陪葬。
“不许下马,围着杀!跑起来杀!”制止了鞑靼人想去救人的想法,于辉流着血泪,哑着嗓子向王安吼道:“交给你了!”
王安躬身一礼:“君先行一步,莫让李大人孤单,王安随后就到!”
这二百人疯了一般冲进火场,只杀人不救火。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此处的山景好似笼了一个罩子,黑压压的一片。
李想忽然惊醒,使劲推开自己身上的一具尸首,醒过神来,哪有什么林妹妹,就听见于辉喊道:“李大人慢走!俺老于也来了!”
一激灵站了起来:“老子没死!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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