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言道:“他们仓促布置,来不及布控,先回府上,再敢进来就下杀手!”
焦大催马快行,后面紧追不舍。转眼间就到了李府门前,大门开着,柳湘莲端着火枪站在门前,待马车进去后,大喝一声:“御赐府邸前,妄动刀枪者杀!”
一个番子喝到:“乌海来的蛮子,滚开!”纵马就要闯门,柳湘莲一扣扳机,马头处一团血花,那番子滚落在地。
后面一片怒喝,柳湘莲浑然不惧,指指大门的匾额,再指指那对狮子:“睁开狗眼看看,没有圣旨,哪个敢进?”
摔落下马的番子抽刀就上,后面的人却没动,反而议论纷纷:“这哪来的货?京城的底细一点都不知道吗?”
“厂公刚从外埠调来的,哪懂这些门道,咱们看热闹就是。真翻脸也别和这府上的人翻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剑来刀往的战在一处,焦大和林泉坐在耳房里也瞧热闹。林泉问着焦大:“这小子的功夫怎么样?能不能挡住?”
焦大斜眼瞧了瞧:“江湖的路数,拦着那个还是行的。就是中看不中用。”
柳湘莲听在耳里大怒,手中的剑一拧一分,单剑变双剑,刷刷两下,就给那番子添上两道伤痕。
焦大这才嗯了一声:“这还像样,生死搏杀岂容留手,一进一退就要伤人的性命。刚才走马灯似的,等着看赏呢?”
柳湘莲粉面带着羞臊,手下双剑一招紧似一招,那番子眼看就顶不住了,嘴里喊了起来:“厂公有令,遇王安杀,你们敢抗西厂的命吗?”
后面传来一声呵斥:“谁人乱传杂家的话?”
柳湘莲心中一动,撤剑退步,回到了门里。只见李进忠带着旗罗伞盖捧着一道圣旨而来。
前进处,左右两边的番子纷纷跪倒,不多时来到门前,看都没看那受伤的番子一眼,和颜悦色的对柳湘莲说道:“府上现在谁说话?来接一道旨意。”
柳湘莲收了剑,退到一边,王安笑哈哈的引着秦可卿前来:“哎呀李公,何时大驾光临的?快快里面请。”
李进忠见了秦可卿,只得躬躬身:“奴才见过公主,看来这府上能接旨的也就是您了。”
秦可卿问道:“是给我的?”
李进忠言道:“是给这家主人的,您接着也一样。”
书中暗表,这种圣旨出街又有全幅仪仗的称谓明旨,是要宣告朝廷遍知的,他人岂能经手。这李进忠心怀叵测,处处下着套子,稍有疏忽他就能乘虚而入。
秦可卿自然不理他这一套:“那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
王安回了一句:“也许李公相改了朝廷规程也是有的,可有改动?”
李进忠嗬嗬一笑:“那是自然不会,只是这旨无人能接,总是不妥吧。”
王安一愣:“难道圣上忘了这家的主人全在边疆。唉呀,这我可要去提醒一二了。”
李进忠死死盯住王安:“你若能踏出京师,西卫全都人头落地!”
王安指指刚才厮杀的番子:“正有一桩公案,此人擅闯此府,论罪当斩。不知他家乡何处,家中几人,还望李公相教我。”
“本厂公不认识他,怎么和你说。”
“那就是乱民反叛了?”
“呵呵,随你怎么说,难道你还敢杀他不成?”
“哦,我是不敢。不过,那番子,你家有几口人,赶紧的报个丧,李大人来处,你家可就要填新坟了。”
那番子嘿嘿冷笑:“凭他是谁,敢动我家,我就杀他满门!”
李进忠脸色一变急忙大喊:“住口!”
柳湘莲一剑飞起,又和他战在一起。秦可卿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来。
王安叹息一声:“就没人告诉你,他满门有着公主、郡主、县主和公侯吗?”
那番子犹自不信,直到李进忠背对着他点点头,这才大喊一声:“我好冤!”手忙脚乱间,被柳湘莲连下杀手,一条手臂废在当场。
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己来。
打脸算得什么?敢说大话直接剑斩,连医药费都不给你出,你还得兜着罪名。所谓万恶的旧社会,身份等级严苛至极,堵着人家大门说要杀全家,真当是没了律法不成。
李进忠恨恨的走了,自己私自用着仪仗出来送旨反被将军不说,这一场明火执仗的厮杀,还要回去想个法子交代。
王安急忙对柳湘莲说道:“速去金玉商号报信,我等是离不得京了。只有等着李大人前来,才能出府。”
林泉也吩咐家丁:“速去寻来杜鹃,这府里要屯些吃穿用度,以防不测。”
秦可卿泪流满面:“都是我这个不祥之人,给你们带来祸端。”
柳湘莲一跺脚:“就不能把她先送出去吗?等我去想办法!”
将夜时分,果然人影憧憧,不知多少番子在此守候。晴雯穿上秦可卿的缎带袍袖,领着宝珠、瑞珠去送王熙凤。
王熙凤的车马又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团团护住,几次三番的拌嘴盘查后,这才回转荣国府。五城兵马司也带着满满一车灯油去了城门处,打个招呼就驶向了城外。
欲知详情,且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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