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事业随人品,今古几麾旌。向来谋国,万事尽出汝书生。安识鲲鹏变化,九万里风在下,如许上南溟。
斥鷃旁边笑,河汉一头倾。
叹世间,多少恨,几时平。霸图消歇,大家创见又成惊。邂逅汉家龙种,正尔乌纱白纻,驰鹜觉身轻。
樽酒从渠说,双眼为谁明。
陈家父子和八个戏子一同带了回来,黛玉后堂摆宴请了陈家,另开一桌让那几个小姑娘也坐了席。
金钏和翠墨过来相陪,笑着和她们说道:“可见还是有缘的,大观园一别到今日,你们这才算跳出樊笼了。”
众女纷纷起身,谢过这二位。
芳官悠悠问道:“这些日子,我就好似做梦一般。卖了东家卖西家,现在还能想起宝玉哭着送我走的样子呢。唉~~~也不知道他的伤好些了吗?他爹可真是下了死手。”
龄官等都骂她不知足,翠墨笑着给她化解愁思:“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没了大碍,可以下床走动了。他挨打又不是为了你,不要太多情。过会儿我们姑娘也要来看你们,我先说几句话,你们可想好了再回她。”
龄官向她们点点头,正是路上和她们说起过的娱乐事业。
翠墨说道:“王爷总说贱业也有贱业的操持法,要是能把贱业做成艺术,那才是流芳千古的事。我们小姐现今也是王妃一般的人物,又替王妃操持着府里内外,自然就对这件事上心。这几日缠着王爷终是问明白了该怎样做,现在我说给你们听。
不管世人如何贬低,可这男人家还是对你们趋之若鹜的。可要是只卖皮肉,又能有几度春秋?不若换个活法,薛家的哥儿要和教坊司做大戏院,那可是个大活计,又能吃酒坐席,还能采买购物,更有戏班子和歌舞。总之还是个销金窟。
而你们这些人就不同了,是想着要你们去做宣传的。和那些名伶优娼走的不是一条路子。她们挣钱,你们挣名。是一世的清名!这里面的取舍你们自己想好,等会给我家小姐回话。
放心,来去自由,哪怕只有一个留下来,我们也不算白费这番心思不是吗?”
话虽这样说,可金钏却笑吟吟提醒她们:“货到地头死,看似多了选择,可对你们而言,这是这辈子除了给人家做小老婆外,最后留清名的机会。真是能做到王爷所说的成为广大百姓喜欢的艺术者,是可以当堂入室的。”
这些小姑娘别看年龄都是豆蔻之间,除了豆官外,哪个都是心思灵透看多了风月的人。一时间都默默的盘算着想法。
翠墨招呼豆官一声:“小豆子,你年龄还小,先跟着王妃身边伺候。你们几个边吃边想,一时半会还过不来呢。好些比这个大的事,都等着今天说定。来来来,芳官不是善饮吗?先和我喝几个!”
金钏也端起杯子:“早就听说芳官可是灌醉宝姑娘的?来,姐姐也和你喝。”
龄官等人拿出手段,缠住了她们两个,灌了一通酒,只想多问问这条路怎么走。
前院正厅内,陈父陈熙昌也在问路:“王爷,你我在朝中是多有交集,我观您做事也不是一天俩天了。有句话,老夫早就想问,今日正好投在您门下,您可要给老夫交个实底。这天下到底要怎么安排,才能风清明月政通人和?”
陈熙昌是吏部给事中,也就是专门要给天子汇报情况的官。虽说品级不高,可极为重要。他一句半句的,就能左右了下面官员的升迁去留。李想给他的解释就是秘书长。
李想知道人家是在问自己的执政理念,现而今的官都是理念不合就割席断交的。
李想今年也是二十六岁的大人了,来此整整十二年。与他来世的年龄差不了几年,故此有些话他是越来越敢说。不如此,怎能吸引一批追随者做事业呢?
按如今的趋势看,极西之地已经开始了原始资本累积,海上三驾马车正在磨砺风帆,资本化的狂潮要来了。随着资本的扩张,生产力会得到大助力和大解放。现在的国力还可说是世界第一,用不了十几年,就要被人家反超了过去。
当然,这未来十几年是因为政治动荡和连绵的战争所导致的倒退。这一点朝中有识之士都看的明白,那就是末世来了。
故此左遗直才能安心谋划西域,陈熙昌才要问问执政理念。
这一点恰恰是李想最有信心的地方,什么样的体制最适合这片土地,来世早给出了满意的答案。
故此,他目光坚定的说道:“一个强有力的朝堂是保证,不如此怎能治官治民。而这个朝堂的基本运作是在各部,这就要加强各部的职责和权力,相对应的是,处罚也要加强。陈大人,我要说现在无官不贪,包括你们东林在内,您不能否认吧。
所以说灭人欲的学说,才会有了这么多人的追随。可是,仅靠着道德层面已经无法维系的时候,国之刑法就要跟上来辅助住。
我们有这么多的学说,有这么多的圣人,唯一欠缺的就是融会贯通。各家有各家的长处,统治者就要学会取长补短。我想要的是百花齐放,而不是一枝独秀。
简言之,各家学说只是形而上,在学识界挣个短长还能促进各家的发展,而进了朝堂后,就要各司其职谨守本分。如若连这个都分不清轻重,这官也就做不得了。
做官为民,谁家朝代都这么说。可是为民的能有几人?陈大人你问我如何执政,我现在告诉您的就是其中一个答案。我要在这士农工商间,做个调整。我要把士变为学,让那些真正做学问的人成为士的代表,而不再是诸位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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