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关尚宫又从箱子中拿出了一套寝衣和一件宫装。
那宫装可比平时姚楚汐的宫装正式了不少。
宫装领口处是一圈泛着光泽的珍珠,袖口处呈敞开状还带着一小圈白色的绒毛,整件衣裳玫红色还泛着金光,在烛火下晃的金灿灿的。
“这件还不错,等到年宴时穿这件正合适。”皇上满意的说。
落雨落雪赶快走过来接了宫装,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你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落雪小声的问。
“还能什么意思?”落雨白了她一眼说“小主现在多得宠你看不出来?要我说,晋升是迟早的事,不然才人怎么参加年宴?”
落雪听完小声的应了一声。
皇上说这话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有那个晋升姚楚汐的打算。
姚楚汐也明白过来了。
快用午膳时姚楚汐觉得身子有些乏,就在贵妃椅上躺了会儿。用过午膳后顺便补了下口脂。
这盒口脂与她平时用惯的那盒不太一样,可她还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颜色重量都分不出区别,要是真说出个不同来,大概就是味道了。
之前的口脂听说是添了水果露进去,又鲜又甜,每次姚楚汐涂口脂时都趁落雨她们不注意时偷偷舔两下嘴唇。
这次拿来的口脂虽然水果味还在,但水果味中还有种若隐若现的木头味,不仔细还真没察觉。
可能是内宫监的人又制了新的口脂吧。姚楚汐没瞎想更多,由落雨扶着回了前屋。
前屋正中央生着炭盆,炭盆中的炭像是兴奋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出声。
眼下已是冬天了,殊不知哪天就下起雪来。
袁绍佞的徒弟拎着食盒来过一趟,说是给姚才人带些点心,没事打打牙。
落霞接了食盒,一盘一盘的把点心摆上了方桌。
最先拿出的是一盘花生烙,接着是一盘乳白色带着奶香的蒸糕,最后是一盘糖心馅的薄饼。
皇上尝了一块外酥里软的薄饼,可能是觉得味道不错,用另一只手替姚楚汐也拿了一块。
“很甜呢。”姚楚汐说。
皇上回过头准备尝一块蒸糕时,突然觉得右肩膀沉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姚楚汐就从他的右侧肩膀倒在了他的腿上。
他马上收回了准备拿蒸糕的手,快速的抱起了姚楚汐的上身。
“小主!”落雨是最先冲过来的,都已经到了皇上身边才想起来不对劲,又退了回去。
韩尚宫在内的几个宫人,看见自家主子这样都心中一惊,但这里有皇上,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能慌张。
“楚汐?”皇上没提多大的声音,但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姚楚汐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薄饼的残渣。
“楚汐!”皇上的声音大了些,焦急的又叫了声。
可怀里的人还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快传太医!”皇上楞了半响,转回头冲潘振安喊道。
潘振安马上吩咐段奎去传太医,又叫人把袁绍佞的徒弟叫了回来。
他徒弟正走到半路,现在叫还来得及。
当看见姚才人倒下的一瞬间,潘振安脑海里突然闪出了两个字。
中毒!
尤其是这刚刚吃过司膳房送来的点心。
看来中毒是八九不离十了。
若真是这点心中有毒,那不仅是袁绍佞的徒弟难逃一死,就连袁绍佞的脑袋都铁定保不住了。
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袁绍佞应该不会有这个胆子。
再说,一个身在后苑的才人,一个司膳房的总管,除了每天用膳取膳外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了,可能到现在袁绍佞都没见过这位才人几次。
那他为什么要下毒呢?
莫非是他的那个徒弟收了谁的好处蒙了心?
潘振安定了定思绪,无论是谁下的毒,他都得查出来,也不急这一时。
皇上抱着姚楚汐进了里屋,韩尚宫和落雨几人赶快跟了进去,但刚到门口就被潘振安拦住了。
她们明白,自家主子出的这事是大事,若牵连起来,她们也是要吃罪的,甚至会怀疑到她们身上。
太医马上到了,年太医是最先进来的,后面跟着宋太医和孟太医,还有几个徒弟模样的人背着大大小小好几只木匣子。
“皇上,依奴才看姚才人可能是中毒,要不您也看看?”潘振安小心翼翼的问。
姚才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抵皇上重要。那薄饼两人都吃了,只怕皇上也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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