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楚汐摆了摆手“我想自己剥一会儿,你过来教教我怎么拨。”
落霞坐在主子身边,拿了个松子教起来。过后她担心主子的指甲,又后起悔来“您的指甲脆,要是弄劈了可怎么好?”
“无妨。”姚楚汐认认真真的剥着松子壳说“以前我的母亲就经常给我剥松子吃,一晃几年过去,也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落霞听出了主子的意思,这是想家了。
“您还有兄弟姐妹吗?”落霞问。
姚楚汐答“我上头有一个哥哥,不过夭折了,听母亲说是刚出生就断了气儿。”顿了顿,她继续说“因为母亲的身子不好,所以哥哥活不下来,那时候母亲整天喝着汤药,生我时可以说是鬼门关走了一趟。”
落霞不知道主子家里的事,一听到这儿,手里刚剥开的松子壳一下被捏碎了,碎渣蹦了一桌子。
“刚出生的时候我身子也不好,父亲就整天给我熬草药,浓浓的,苦苦的,药气特别重,调养了好多年。”
“小主您现在身子可不错呢。”落霞安慰着说。
姚楚汐笑了笑“我刚出生时就照比别的小孩要小,年年风寒不断,一直到进宫前两年个头才长起来。”
落霞心中嘀咕着,怪不得自家主子常得风寒,原来是小时身子不好的缘故。
这娘胎里的毛病,可不是几碗汤药就能治得去根的,不然也不至于喝了汤药这么些年还常常得风寒。
气氛一下低了下来,落霞不知道该怎么劝主子,只能拿着帕子擦净了桌面上的松子壳。
姚楚汐叹了口气,顿了顿说“我姨母家有个妹妹,小我四岁,我进宫的时候十五左右,她那时候才十一,整天跟个假小子似的,姨母整天为她操心,也不知道她出落的怎么样了,是不是变成大姑娘了,额角上的疤掉没掉。”
“小主的妹妹?”落霞来了兴致“小主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姚楚汐回想了一会儿“齐焱,这名字是不是像男子?”
“倒真像。”落霞笑了笑。
“姨母和母亲一样,之前也有个孩子,不过那孩子长到了六岁,和同龄的孩子出去玩时摔水沟里了,都是孩子当时谁都不敢下去救,人就这么没了。”
“那可真可怜。”落霞听到这儿有些感同身受,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她的妹妹也是六岁的时候没活下来,家里实在穷,也就把她送进了宫。
“后来姨母生了妹妹,宠溺她到不行,也就养成了她假小子的性格,不敢管不敢骂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说话的功夫,松子被剥了大半,虽然有很多都碎的不像样,但也勉强能吃。
若是别人吃也就算了,还有自己嫌弃自己的道理?
许是坐的累了,姚楚汐扶着落霞到院子里走了走。
天很冷,偶尔还吹来冷风,好在姚楚汐穿的厚,并没冻着她什么。
门前路过了一个提着食盒的太监,双手冻得通红,正紧赶着腿脚往后苑走。
“这是到哪儿去啊?”蒋六问。
这会儿不早不晚的,午膳时辰也已经过了,这两大食盒的东西是送哪儿去?
蒋六认得他,那小太监是司膳房一个小打杂的,平时也就是给东西两宫送点吃食,可很少来后苑。
“呦,六哥。”小太监走近放下了食盒,双手互相搓着,又放着脖颈上暖了暖。
蒋六替他倒了碗热水“这是去哪啊?看着急急忙忙的,慢点喝。”
小太监喝过水后把碗还给了蒋六,这才注意到院里站着的姚楚汐。
“奴才给姚美人请安!”
“起来吧。”
“谢美人。”小太监起身后跟蒋六说“这些都是送到茹阅阁的,可把我累坏了。”
“茹阅阁?”蒋六有些纳闷的说“胡才人她们的生辰宴还没结束呢?这么多吃食什么时候吃的完?我方才看已经送过去很多了呀!”
“谁说不是?”那小太监走近“我听说啊,好像是罗美人带头点的菜,说白了就是争面子!”
蒋六笑了“这是什么时候?她争的哪门子面子,又不是她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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