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去,刚下过雪。”皇上的脚步比往常快,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晚膳用了没?”
“正要传膳呢。”姚楚汐回答着,手心突然温热了一下,是皇上握紧了她的手。
“进去说。”
姚楚汐心想,皇上一定是硬挤出来的时间,才来陪她一次,平时用膳时不一定怎么糊弄应付呢。
晚膳上一桌子,琳琅满目丰盛的很,皇上看着这一桌的吃食自嘲的笑了笑,随口说了一句“朕小时最喜欢过年,可坐上了龙椅后却越发不喜欢过年了。”
姚楚汐没接话,但她明白皇上话里的意思。
年后的忙碌不是她可以想象的,更不是她的肩膀担的起的,这少吃一顿算的了什么?真忙起来半宿半宿睡不得觉,第二天肿着眼睛去上朝,这帝王的辛苦与谁说?
姚楚汐只是给皇上多夹了点肉菜,担心他平日里用膳糊弄,又夹了两片山药片,最后在汤碗中盛了满满一碗鱼汤。
“别忙活了。”皇上拉起她的手坐下“最近怎么样?”
姚楚汐以为皇上问的是她腹中的孩子,就答了句“臣妾觉得这孩子好像长个儿了,吐的比之前又勤了些,前天年太医过来诊脉时说就快好了,再过一阵就不会孕吐了。”
说完她想到了‘吐’这个字,这是用膳的时候,说这个字实在是不恰当。
好在皇上没嫌弃,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朕问的是你。”皇上抬起头看她“你这几天怎么样?睡的安稳吗?进的香不香?”
怎么说呢?姚楚汐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实话就是每天夜里她都会醒一阵,摸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虽知道皇上是在忙,但内心还是希望皇上来陪陪她的。
可她怎么敢这样不懂事?
“臣妾挺好的,司膳房整天换着花样做,睡觉也挺好的。”
皇上没说什么,只是专心用膳了。
昨个夜里何婕妤到了太和殿一趟,说什么也要给他送份儿糕点,可忙起来的时候哪里有空陪她唠家常?放下糕点后何婕妤还赖在那不走,皇上有些恼怒,可她不知道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上太和殿显风雅来了,背了首诗。
最后潘振安张了嘴,说皇上国事繁忙,这才‘请’走了她。
反看姚楚汐,她从未打扰过他,即使怀有身孕也没迎着劲上让皇上许她些什么,更没缠着过他,好像只在意自己那一片小小天地一样。
一般时候皇上对嫔妃的态度都不错,就算不是对姚楚汐那般,但也不至于横眉竖眼。
但高顺仪那次,真是实实的触了皇上的霉头。
无论是芸媗公主还是芸婧公主,又或是二皇子和芸媱公主,皇上全部都视若珍宝,无论是谁也不允许伤害他们,甚至有那个念头都不可以。
姚楚汐用膳时来了人,说是得了好东西,怕是算准了皇上在这儿,才差人送来的。
“拿进来吧,正好朕在这,帮姚美人掌掌眼。”
要平时皇上别说宠幸谁,就连姚楚汐这儿他都不经常来,那些个嫔妃盼皇上就像是枯泽盼春雨一般,还不得抓紧这次机会?
“什么人送来的?”姚楚汐问蒋六。
“回小主,是玟萃阁的修才人。”
姚楚汐答应了一声,东西就放在桌面上了。
一个不太大的盒子,也就两个手掌大,一寸来厚,想来也装不得什么东西。
打开盖子里头是一串珍珠项链,不说旁的,这项链当真是好东西。珍珠颗颗饱满有光泽,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一串。
“这项链很适合你。”皇上说完话锋却一转“只是你现在有孕,戴不得这沉东西,朕怕坠的你脖子疼。”
这话听的旁边的落雨差点笑了出来。
只是一串项链,再沉还能像石头一般?无非就是皇上担心主子,又怕说些别的主子疑心,这么一句不深不浅的话,既护了主子,又打消了修才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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