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宫女,还有两个小太监指给了白婧雪,此刻正有一个太监在前头引着路,后头一个托着沉甸甸的箱子。
旁的人都是坐着采选马车一路颠簸来的,可人家白婧雪虽不是大户官职人家,却拿了不少钱打点铺路,甚至来时坐的马车都由重金砸了下来,愣是单独坐着自己家马车来的。
所以她这次带来的东西格外多,就怕皇上没看中她,还得把这些东西原路带回去。
班采女倒是没像胡才人一样殷勤的迎接白婧雪,只是象征性的到她殿里去看了看,问了两句累不累热不热的话,彼此间没怎么说的太深,便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
其实早在邓才人搬离婉墨阁时,班采女便已经放弃了争宠,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毕竟是比邓才人那几位还老的老人儿了,总不会新来的还败给她?
以后的日子过的只求个安安稳稳,白婧雪若是得了宠那她也能跟着舒坦,若是不得宠她也不会觉得气愤,毕竟皇上看不上她她也没办法。
竹琴阁里新添的两个人倒是熟,毕竟都是一齐坐马车来的,谁怎么样彼此都心中有数,到这儿也不必一来一回的客气了。
只不过单独住在丁香阁的付茗媛就惨一些了,手下的宫人都是头一回见,连个交心说话儿的人都没有。
姚楚汐下午的时候去了趟御花园,倒是问起了这些新进宫的“怎的没见着那几位新进宫的姑娘?”
“小主有所不知,此刻新进宫的正在住处学礼仪呢,由专人看管着,近些日子怕是出不来,若想与她们见上一面只怕是要等过一阵子,等皇上给了她们位分的。”
姚楚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我当年进宫的时候直接给了才人的名分,所以没她们这么麻烦。”
刚进宫时还是比较省心省力的,皇上封了她们几个为才人后又分到了住处,只是搬进去的时候麻烦了些,那时候刚接触落雨落雪还有蒋六几个,开始还有点抵触,毕竟人不生地不熟刚进宫,姚楚汐也不敢相信谁。
慢慢的她发现落雪是个直爽性子,心里搁不住事,要是让她暗暗盯着自己,那只怕早就露馅了。
落雨的心思还是挺多的,但她想的一直是怎么伺候好自家主子,怎么约束好云烟阁中的人,自家主子初来乍到不好立规矩,她便独挑大梁管起了事儿。
她管事并不像旁人,眼睛搁在脑袋顶上看不清黑白分不清好赖。落雨的是非分的极清,什么事儿都与主子有商有量,从不擅自做主瞒着主子什么事,这也是姚楚汐敢放心用她的地方。
再有几天父亲就要到京中了,想来姚楚汐还挺紧张的。
她不是不知道,外头有人在议论父亲,议论她,说他们父女俩坑骗皇上,引得皇上为父亲升官升迁。
对于这种莫须有的事,姚楚汐可以心大的不去想,但父亲能吗?
父亲一向是个认真的人,有时候还较真的很,真要是几句不中听的话传进他耳朵里,那不得气出毛病了?
姚楚汐感谢皇上对她父亲的厚爱,可更担心父亲的心情和身子。
御花园的花开了不少了,司花房每天勤勤恳恳的,将几盆不是这个季节的花都培育了出来,也好让这春天颜色鲜艳一点。
厚衣裳还是没撤下去,一到起风天落雨就会捧着薄斗篷过来,伺候着姚楚汐穿戴好,有时候天气转冷时连屋子都不让她出。
御花园中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种了好多颗柳树,眼下这柳树都是绿油油的,全冒了尖儿,大部分的都是嫩芽可也有个别的都长出了新叶。
姚楚汐不去想父亲的事,不去想新进宫的那几位的事,也不去想罗美人要毒害自己的事,此刻的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嗅着这春天的气息,身后披着的薄斗篷被风吹成了一个微微的扇形,可姚楚汐并没觉得冷,只觉得这风比平时的要软,扑在脸上细细的暖暖的,阳光烤在身上的感觉更是分外舒服。
她还在桥上走了走,池塘里的鱼儿经过一冬天的寒冷,此刻都活蹦乱跳的,红色的金色的黑色的,还有几只白色的鲤鱼特别乍眼,噼里啪啦的在水中上蹿下跳,溅起了不少的水花。
落霞捧了个罐子来,里头装满了喂食鱼的鱼料。
姚楚汐轻轻抓了一把,在手心里不使力的搓了搓,把脆生的鱼料搓细,洒向了池塘内。
只见水面上更热闹了。
眼看着有只红色的鲤鱼,足足有两个脚掌大,在水里挤来挤去的吃了好些鱼料,有几只个头稍微小一些的都抢不过它。
姚楚汐又撒了一把。
这次不见了那红鲤鱼,可一转身它又不知何时游进了水里又游了出来,到另一处撒鱼料的地方吃了个饱。
“只怕在旁的鱼儿面前,这红鲤鱼是个要强的性子。”姚楚汐打趣着它说。
不远处林婕妤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妇人模样的人抱了个孩子。
姚楚汐小声的问“那是林婕妤和芸媱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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