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振安为了让皇上消气,特意泡了盏茶搁到皇上身旁的方桌上,声音适中道“皇上,年太医方才来了一趟,说姚美人恢复的还成,若没意外的话,龙胎还能健康的保住。”
皇上答应了一声,并没说别的。
而地上跪着的庆妃却神色复杂,仔细看她的下嘴唇都被咬的露了白色。
等了好一会儿,来人却不是那个叫马七的宫人,只是方才下去带人的小太监。
进门后先是叩了头“皇上,那马七他...”
潘振安的语气满是不悦“吞吞吐吐个什么?跟皇上交代事还交代不明白?规矩都白学了!”
那太监咽了口口水,回答道“马七他吊死在了住处,在大通铺的屋子里,正巧今儿都忙着,谁也没回去瞧,应该是刚死没一会儿。”
潘振安的余光看了看皇上,只觉得心里一惊。
好一个嫁祸于人的办法!
而皇上听完这话猛地摔了手里的茶盏,瞬时间那碎瓷片蹦的满地都是。
“荒唐!真是荒唐!”
“皇上您息怒啊!”庆妃跪着向皇上蹭了两步“想来那马七也知道是自己的疏忽,差点害的姚妹妹出祸事,所以担惊害怕这才上了吊。”
“可这事说不通啊。”德妃许久没开口,眼下她觉得到了时候“若是那马七真是因为怕皇上惩罚他才自戕的,那当真是说不通,一个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怕死所以自己寻死呢?”
皇上听完德妃的话也觉得有理“德妃说的不错。”
庆妃抬起头不小心对视上了皇上的眼神,只觉得像是一把刀子迎面刺了过来,吓得她又马上低下了头。
“皇上莫不是在怀疑臣妾?”
正坐上的人没出声,整个屋里里安静异常。
庆妃梨花带雨道“皇上您别冤了臣妾,有什么问题您只管问只管提,别连一个辩白的机会都不给臣妾啊...”
皇上依旧没出声。
“臣妾绝不会用那种办法害姚妹妹的,您想想,她一起一坐好几回都没任何事,包括德妃姐姐好几位妃嫔在内都看见了,怎么可能最后一下坐等下就出了事呢?”
“你是在问朕?”皇上有些不耐烦道“想必出这事以前你已经把说辞全都想好了吧?赌就赌在姚美人她什么时候会摔倒,又哪里来的朕冤了你一说?”
“皇上您信臣妾!”庆妃一咬牙,死死的指着外头跪着的赖淑云“您想想看,姚妹妹坐下好几回都没能出事,怎的赖美人她刚到附近就惹的姚美人摔倒?这岂不是太巧了?都知道有孕的妃嫔和有位的妃嫔是要先离场的,这是规矩!可她赖美人怎的还敢往前走?若不是她想着暗害姚妹妹,臣妾到死也不相信!”
皇上理了理袍袖“赖美人不守规矩,朕自然会给她相应的惩罚,但这凳子的事不同,你是直接造成姚美人摔倒的罪魁祸首!”
德妃也接话说“就算真是马七当差的毛病,那妹妹你也是难逃干系,毕竟这戏宴是你主办的,检查桌椅的宫人也是你安排的,若留心一些多派两个三个宫人,只怕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庆妃一听德妃的话恍然大悟,马上说道“德妃姐姐说的是!请皇上惩罚臣妾粗心大意之罪,确实是臣妾的马虎惹出了这些祸事,臣妾甘愿领罚!”
“朕都没说究竟是什么过错,你倒是先让朕惩罚与你,怎的?怕被朕查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出来?”皇上照旧对这个女子不相信。
通过上次罗美人被毒害的事,皇上便隐隐的感觉到,庆妃会对姚楚汐下手。
却不想这次不是下毒不是暗害,而是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一屋子妃嫔的面使计让姚楚汐摔倒。
事先怕是她早就勒死了马七,让一个说不出来话的人给自己当替罪羊!
明白一切的皇上并没继续与庆妃纠缠,直接走出了屋子,在门口站定,对德妃说道“姚美人最近身子虚的很,龙胎还没稳住,你可得多当心。”
德妃微微屈膝“臣妾记得了,皇上慢走。”
太和殿送了折子过来,皇上便在小隔间里批了。
直到晚膳过后皇上才把朝政忙完,顶着夜里的露水潮气到了姚楚汐的屋外。
“姚美人睡了没?”正巧落雨捧着水盆从里头出来,皇上忙张嘴问。
落雨轻轻摇了摇头“小主刚拿热帕子敷完脸,说是小腹还有点疼,刚才又喝了药。”
“晚膳用了没?吃了多少?”皇上又问。
落雨答“晚膳用了,韩尚宫特意从映雪阁赶了来,此刻正在里头呢,哄着小主吃了半碗粥,小主有点恶心吃不下菜品,韩尚宫便让小主吃了两个白菜卷。”
“朕知道了。”皇上掀开帘子往里走“你去忙吧。”
因为没人报,所以韩尚宫并不知皇上进来了。
“小主,您可确定是庆妃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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