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只觉得脑中瞬间疼了起来,晕晕乎乎的,耳边皇上说的话像是有回声一样,一句接着一句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见她没出声,皇上又说“你以为姚美人出了事,可你不知的是朕做了个计,而猎物就是你。”
“什么?”庆妃瘫坐在地上,本没了一点儿精神头,但在听见这话后眉宇间充满了愤怒“她没喝下?她怎么能没喝呢?皇上...您怎么能设计害臣妾呢...臣妾为您生下唯一的皇子,生产时糟的罪您从未感受过,阵痛疼了三天,每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就连那脚都肿的穿不上鞋,皇上您想想臣妾的好,您想想承安吧...您为什么要骗臣妾啊...”
此刻的庆妃活像个市井间的泼妇,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泪和鼻涕头发全混在了一起,衣衫不整目光呆滞的样子,简直不像是个能入宫的人。
“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皇上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淡“你打算拿玉佩害姚美人时朕就察觉到了,本来看在承安的面上再给你一次机会,却不想你利用戏宴要害姚美人摔倒小产,这还如何给你机会?”
“所以您就设了个圈套,什么韩尚宫腰扭了?什么芸媗公主卡了嗓子?什么姚美人怕苦喝不得药,全是骗人的?”
没有回答,只是那被问的人点了点头。
这一刻庆妃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窖,周遭都冷得很,尤其是面前这个让她爱慕了多年的男子,更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其他的证据想来不用给你一点一点介绍了吧?”皇上站起身来“潘振安,把庆妃带走吧,囚禁在隐俪阁中,吃穿用度照旧,但一辈子别想出来一步!”
这大概是皇上为了二皇子唯一能做的让步了。
姚楚汐这边由轿辗接着,回了映雪阁。
她说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地界好,不然干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映雪阁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自家主子在怜戏台摔倒的事,一个一个担心的像跳马猴子一样,可又轻易出不得后苑,只能干担心也使不上力。
可主子这次回来了,还毫发无损,虽然脸色差了些气色不红润,总归是人也没事龙胎也没事。
落雪当听说主子摔倒的事后可是整整哭了一天呢,所以今儿肿着个眼睛,听说轿辗到门口了径直飞奔着出了东殿。
“小主!”落雪稳稳当当的扶着自家主子下了轿辗“您可没事吧?您可吓坏奴婢了!”
说着话,眼泪不争气的就要流下来。
“怎的就吓坏你了?我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儿?”姚楚汐捏了捏她的鼻尖“没出息,快憋回去!”
落霜也从另一边走过来“小主快进去吧,别在外头笑累了。”
姚楚汐点点头,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东殿。
简单的讲了讲这两天发生的事,只看见落雪她们几个都长大了嘴巴,像是听外头说书人讲的神仙戏文一样,一脸的不相信。
韩尚宫和落雨蒋六在一旁都扶首抚头,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讲到激动时,落雪猛的站起,椅子差点翻过去。
“庆妃她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杀人?”
姚楚汐无奈的笑了笑“当时是机会难得,又没有任何人握有她的证据,就算怀疑到她头上也没法子,可以说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能不动心?”
韩尚宫说“实在是皇上聪明,借用庆妃这个心理做了个套,难看着她钻进了套里!”
“那...庆妃就不怕您把这事说出去?”落雪又问。
“她哪里有那么傻?人家早就在那药碗里下了一种能使我聋哑的药,这样话也说不出来,别人问我什么我也听不见,身子也会随着那毒药逐渐枯萎,到最后连拿笔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不就供不出她了?”
“也是。”落霞接话说“要是您到时候用笔写出来,她照样还是败了。”
“庆妃怕是以为我不识得几个字,却不知我在映雪阁可没少练。”姚楚汐此刻的笑容里满是轻松“其实算的再多也无用,谁让我没喝那药呢!”
韩尚宫等人都认同这话。
皇上对自家主子好,那是板子钉钉的事,以前她们还担心皇上的宠爱不稳固,可眼下看来,那真是稳固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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