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有所不知。”韩尚宫与姚楚汐一块儿坐在榻上“舒宁公主是前几年嫁出去的,那时候先帝还在,驸马爷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子姓徐,由先帝出声给他们牵了这姻缘。”
“既然是先帝做主,那这自然是好的呀。”
韩尚宫看着姚楚汐笑了笑“哪里有那么美满?”
这时候落雨落雪已经收拾好了桌面,也凑过来听。
“刚成亲不久先帝就殁了,那徐驸马欺负咱们皇上是刚登基的,以为好欺负,所以便现了原形,整日留恋烟花场所,不把咱们舒宁公主当回事。”
“还有这样的事?”姚楚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方才与她谈话甚欢的人在自己家中却是个悲催的。
“后来咱皇上知道了,为了保住两人的姻缘所以也不得重罚徐驸马,就说了几次,后来驸马也不敢太造次了。”
落雪插话说“那还成,这样驸马爷忌惮皇上,对舒宁公主也能好些。”
“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韩尚宫接着讲“虽然他忌惮皇上,算是节制了一点,但外头府里住着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驸马爷虽然不敢去烟花场所,但家中的小妾通房可是没少过。”
姚楚汐听完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酸涩了一番。
所有女子怕的不就是这个吗?全心全意付出却换来了枕边人的不重视,只想着你有情我有意可对方却纳了一堆的妾室。
“不对啊,驸马是住在公主府的,在民间就算是上门女婿了,怎的还敢把小妾通房弄进府里?”姚楚汐又问。
要知道大公主舒络公主的驸马可是与她感情极好的,成亲多年开花结果了不说,驸马爷也是一点儿都不与外头的女子亲近,连说话都少的很,民间总流传说驸马爷是个深情的,只心属于舒珞公主一人。
可放在舒宁公主身上,怎的一点儿公主的气魄都没有了?任由丈夫欺负,还得笑脸迎着左一个右一个的妾室进府?
她在韩尚宫的话里找到了答案。
“舒宁公主先是看中了驸马爷的,这先帝才做主将女儿嫁给驸马,所以这些年下来皇上每次要惩罚驸马的时候都被舒宁公主拦了下来,说是他会改的会变的,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改,还仗着公主心仪他更加变本加厉。”
真过分!
平时只觉得女子耍心计的时候可怕,可没想到男子恶心人的时候比女子还厉害。
听过软饭硬吃的,却没听说过仗着女子爱自己就随意纳妾随便欺负人的,这不仅仅是把舒宁公主不放在眼里,连带着皇上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那百姓会把舒宁公主笑话死的吧?”姚楚汐自言自语道。
“那是自然,太后还在时驸马还知道收敛些,什么事都不敢做的太过分,只要公主不说就没人知道,太后自然以为他们俩一直和和顺顺的,也就是太后没了以后他才彻底变了样儿。”
欺负皇上是刚登基的,他便越来越过分,以为他把持不住几年朝政,可没成想皇上这位置越做越好,还把朝中治理的井井有条,武臣文臣都是赞不绝口,就连驸马爷自己的父亲都对皇上赞誉有加。
那他还哪里敢放肆?
姚楚汐对这事只是叹了口气,就连皇上都管不得的事,她又能如何?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家里事,外人都没法子插手。
以前她没进宫的时候母亲同她商量过,想嫁到什么地方去,姚楚汐只说了一句话,就是‘平安顺遂,此次珍惜。’
这话听起来简单,一般人却做不到这样。
怎么说姚家也算是个大户人家了,总不能嫁到乡村田中去吧?
若是嫁去了同样的人家,那就难免要接受妾室进门,丈夫或多或少都有些小毛病,若是尊重她的想法听她的话也就罢了,要是像那驸马一样不拿她当回事到时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么想来,摊上皇上这么个明事理的明君,还是不赖的。
姚楚汐一直不敢说自己有多幸运,何德何能让一代帝王对自己如此钟情,可她偏偏就得了皇上的真心,那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别的公主驸马都是做小伏低,不能风流不能好色,不能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可到了舒宁公主这儿却好像是反过来了。
舒宁公主一个做公主的,身份是何等尊贵,怎的就被当成了笼中鸟,被控制的服服帖帖,带着笑脸儿迎着妾室进门不说,连祖宗定下的规矩都顾不得了。
这得多爱徐驸马啊?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珍惜,还越来越过分。
“总是得管这事的。”姚楚汐小声呢喃道“自家姐妹受了欺负,皇上不会坐视不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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