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次进宫来母亲能多待一阵子,姚楚汐倒是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何等的殊荣啊!”姚楚汐听丁周说完后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落雨在旁边看着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她坐下。
“您着急做什么?夫人眼下就在咱们院子里,不用来回奔波更是好,皇上说多住几天,那不正合了小主您的意?”落雨含笑着站立在一旁。
她清楚的知道自家主子对母家的留恋,也知道骨肉之情难以割舍,别说是她家主子,就连她自己也有想家想到掉眼泪的时候,可见如今方氏在这儿多令主子开心。
姚楚汐是坐不住的,她又站起了身,一手托着腰一手扶着落雨,在屋子里慢慢踱步“也不知道父亲的日子过的如何,他是一日离了母亲都过不好的,协州那边暖和天风大的很,一不小心就吹疼了脸”
“小主,您说什么胡话呢?”落雨问道“您是不是忘了?如今姚大人和夫人都落在京中了,可是皇上赐的宅子!”
“对对”姚楚汐自己也跟着傻笑“你瞧,我都糊涂了母亲她知道吗?”
落雨赶紧答“夫人在韩尚宫那屋呢,蒋六已经去回禀她了。”
话音刚落,方氏与韩尚宫一前一后从门外进来。
“我以为今儿就要走了呢,还是得感谢皇恩啊!”方氏一进门便说这一句,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多遍。
“留在宫里岂不是好事?还能多陪陪女儿!”姚楚汐搂着方氏的胳膊,靠在她的肩上,活像个小孩子。
“眼瞧着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哪里还能在我这儿腻腻歪歪的?让旁人瞅去看笑不笑话你!”方氏出口的话很严厉,但她的神情却是宠爱和慈祥居多,手也跟随自己的内心,拉住了女儿的手。
一晃三年没见,她脑海中想出了很多女儿的样子,自家官人整天扳着一张脸,虽不说不问但方氏心里头明白,他比她还关心女儿在宫里的安危。
每想到落魄时,方氏都觉得心里一紧一紧的,眼泪控制不住簌簌的落,还不忍让自家官人知道,省着惹得两人都伤心。
她也想过女儿过的好,已经升为了妃子娘娘,膝下好几个孩子,皇上也待她无比的好。
可她每每想到这个样子,心里都会发慌,好像明知道不可能会如此一样,吓得她赶忙晃了晃头,打消了那些。
前次进宫见女儿,还是和在家中那一年一样,样貌打扮乃至性格一点儿都没变,若非说是哪里变了,大概就是腹中有了骨肉吧。
这是令方氏感到欣慰的。
她的内心不希望三年之内女儿就晋升妃位,那位置太高,与他们姚家隔着千山万水,其中的艰险可怕她都感受不到,明枪暗箭若躲不过去就都实实在在的打在自家女儿身上。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爬的越高跌的越狠,仔细瞧着如今妃位上头那几个,哪个不是母家雄厚的?再往下数那几个低于妃位的,母家也不是功臣就是老臣,与她家官人比起来可真是不够看的。
所以,她深知自己保护不好女儿。
眼下就挺好的,皇上疼爱女儿,身边的宫人对女儿的照顾无微不至,外有丁公公内有韩尚宫,把映雪阁护的铁通一般,女儿又怀了龙种,那可是老姚家几代都求不来的好福气。
一想到这儿方氏就忍不住到观音菩萨面前,好生烧烧香拜一拜,祈祷女儿生产平安,以后的日子都顺遂。
第二天时听虎子说那两盆‘春莺青鹊’又长高了些,绿油油的叶茎已经照比之前长出了半个手指头,属实是长了不少。
姚楚汐说,应该是方氏留下的事这两盆花也跟着高兴,所以茁壮成长了。
方氏听见只跟着笑“哪里有这么一说,你别是信了什么邪祟。”
“瞧您,说的怪吓人的!”姚楚汐依偎在母亲身旁,怀里捧着水果筐子,亲手扒好了一颗葡萄喂给了母亲“协州那边的葡萄可没这边儿的甜吧?”
“可没有,这边雨水好,连葡萄都是水灵灵的,像是喝了甜水似的。”方氏不住的赞赏道“真不愧是皇家吃的东西,可真是寻常老百姓吃不到的!”
韩尚宫插话说“听说那葡萄园子都是皇家的人专门管着的,几乎没有酸葡萄,全是一个塞一个的甜,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种出来的,当真与普通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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