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汐儿哪里就那么懒了?”方氏问。
姚之策的很认真道“你这个做娘的怎的一点儿也不关心?万一真到生产那天胎大生不出怎么办?那可是会一尸两命的!”
“住嘴!”方氏训斥着说“说这话也不怕犯了忌讳,汐儿还怀着孩子呢,快别说了!”
一直到进去坐定后,姚之策还憋着话不吭声,脸都红了。
他这个当爹的确实很关心自家女儿,但他也真是怕犯忌讳这种事发生在自家女儿身上。
方氏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的根本停不下来,又说道“你可把心揣在肚子里吧!汐儿在宫里好得很,天天出门散步,比你还勤快呢!”
姚之策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汐儿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不是你生的啊?”
“胡说!汐儿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闺女,我可比你这个当爹的对她都亲!”
皇上派来的那几个宫人看见这场景,一个个都想笑,却还得憋着,当真是难受。
赏赐的东西收下后又每人用了杯茶,这才赶在宫门下钥前回了宫里。
仔细打量起那些赏赐,姚之策与方氏都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姚之策一直为官,好东西也是没少见的,而方氏前脚才从宫里出来,更是见了不少的宫里好物。
可这次再看,那羊脂玉的簪子,鸽子血的镯子,价值万金的衣裳料子等,都像是不要钱一般的赏了出来。
赏人也不是这么个赏法吧?
“下次进宫,你可得带一些去,送到汐儿那儿,她上得伺候皇上下得打点下人,离不得银钱。”姚之策说。
方氏回过神来回答他“这你不用操心,汐儿那儿什么也不缺,富贵的很。”
姚楚汐这边母亲走后倒没有多伤感,吃喝照样,只是心中小小的惦记着与母亲重逢。
晚上就寝前,皇上与姚楚汐说了一会儿话。
“内宫监和德妃这阵子在忙活宫人出宫的事,德妃头一次办宫务,有些不是太明白的,朕就指导了她一阵子。”
说这话时,姚楚汐只觉得好笑,好像在家中时父亲出门做事回来向母亲回禀一样。
皇上没在意姚楚汐想的什么,继续说“本想留姚家夫人再住几天了,可那些宫人后天便大赦出宫,想着又忙又乱,还是将夫人送回去吧。”
边说皇上边轻拥着姚楚汐,而她在他的怀里,只觉得感动。
他所做的一切都考虑过她的想法,什么事对她好,什么事对她不利,还有什么事会让她伤心,皇上分析的很透彻,也都照办了。
姚楚汐不得不服气,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比吃了桂花蜜糖还甜。
时间过的极快,只一眨眼就到了宫人出宫的日子。
听说后苑也有几个宫人出去,姚楚汐早早起了床,用过早膳后搬了个四脚凳坐在廊下,注视着院门前忙忙碌碌的宫人。
“他们何时出宫?”姚楚汐问。
“今儿下午就出去了。”韩尚宫答。
姚楚汐点点头“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当差了。”
东宫中也很忙,宫人要收拾行李,还要在最后一天中当好差,不然临走再犯了错可就不值了。
几乎东宫每个嫔妃的宫中都走了几个宫人,甚至掌事大宫女都走了好几个。
就说向合苑许婕妤手下的素红,跟着许婕妤不长不短三年多,现在正是好时候,怎的还偏要出宫不可呢?
外头有人猜测是许婕妤苛待宫人,就好比上次醉酒的事,明明素红是好心劝阻,换来的却是许婕妤的打骂。
这种人是不会有贴心宫人的,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在人数定好的前一天夜里,素红叩响了凝寿宫的宫门,与德妃说了想出宫的事。
素红走了,那这掌事宫女总是要有人顶上来的,于是许婕妤看中了同为云烟阁出来的素青。
“素青啊!”许婕妤在廊下唤着“你过来一下。”
这熟悉的声音惹的素青心中一颤,只觉得可怕。
她也是准备出宫的,毕竟自家主子什么样她与素红最是了解,说不上残暴却也说不上聪明,连自己贴心宫女的话都不肯听上两句的人,能有什么好前途?
与其在宫中熬完余生,说不定以后哪日自家主子惹了祸事还会连带着她们一齐处死或囚禁,倒不如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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