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个有先见之明的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舒莺公主会闯下大祸,所以这临终前的托付不只是托付给皇上这个当哥的,更是托付给了舒莺公主的哥哥,这万里江山唯一的帝王。
皇上的权利无疑是最大的,所以他可以动用所有来保全自己的亲妹妹,这是太后生生为皇上定下的枷锁,他铮不开、逃不掉。
何况舒莺公主确实是他的亲妹妹无疑,哪有做兄长的一直不原谅自家妹妹的?他虽对这妹妹没什么好脸色,但他心里其实是疼她的。
见皇上不说话,舒莺公主泪眼婆娑道“臣妹知道皇兄介怀以前的事,臣妹在这儿陪个不是,姚美人大人有大量都不怪臣妹了,您也消消气好不好?”
皇上低头看了看她,终是没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这动作中满是无奈。
对于舒莺公主突然讨好,映雪阁的人倒是有些紧张。
再这次之后她更是两天一小趟三天一大趟的往映雪阁跑,又是送东西又是陪着说话,送来的东西都被韩尚宫和丁周送去了太医院,验了验后得知安全才又拿回了映雪阁。
一同吃的吃食也都是分盘装分着吃,两人几乎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映雪阁中的人上下一心,将舒莺公主看的死死的。
倒不是不信任她,只是担心自家主子罢了。
很多事都是预料不到的,谁又能保证舒莺公主改好了呢?
这天早起姚楚汐有些头痛,便又睡了会儿。
“外头天有些凉了,小主是不是受凉了?”韩尚宫问。
落雨拧干了帕子搭在了自家主子额头上,顺手摸了摸“不烫啊,不像是生病。”
“许是没睡好吧”
于是几人带上门出去,又让姚楚汐睡了一会儿。
“舒莺公主这几乎天天来,像是常住在宫里了一样,日日送请见帖子竟也让她进?”落雪的语气有些不悦。
韩尚宫说“太后嘱咐过皇上多关照舒莺公主,所以请见帖子免了送,想进宫递句话就是。”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舒莺公主这也不知是好心还是坏意,经常让她与自家主子接触,落雨落雪几个都担心。
就算认了错,皇上与舒莺公主之间的隔阂也不是说消除就消除的了的,但这事他没法儿深说,只尽可能的不让舒莺公主往后苑来,或者亲自陪同着过去。
每次皇上出言阻拦,舒莺公主都会撒娇,说什么“臣妹是孩子的姑姑,自然要看着他出来了,皇兄莫不是信不过臣妹?”
一到这个时候,回应她的便只有一阵沉默。
皇上轻易不会骗人,明明就是担心她对姚楚汐做手脚,既然她已经问起,又怎么能说信的过她呢?
“那朕陪你去。”皇上说。
刚下过雨,路上满是泥泞潮湿,铺了青砖的宫道上还好,稍微带些土的地方比如说花坛、竹林、树林子里,全是不能走的泥泞路,要真进去走一圈出来,鞋子怕是都洗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
抬轿的宫人捡了干净的地方走,地上有积水泥泞的地方都被避开了。
听说舒莺公主又来了,姚楚汐只觉得一阵头疼,无奈用手指尖用力点了点额头。
“您若是不想见她,就回禀了皇上不见就是了,何必强忍着呢?”韩尚宫关心道。
“怎么能那么说呢?因为我他们兄妹之间产生了不少隔阂,感情也不似以前那般好了,现在总算缓和了些,我如何能说那些话?”姚楚汐慢慢的从矮榻上站起,落雨麻利的快走两步扶住她“罢了,舒莺公主喜欢来就迎着她来吧,想来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那可未必。”落雪的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却实在不好“奴婢看她没有舒珞公主她们那般和善,万一是批着羊皮的狼呢?”
“住嘴。”姚楚汐训斥说“什么时候有胆子编排公主了?小心罚你去浣衣局伺候半年,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一想到浣衣局那地方,落雪控制不住从头到脚打了个寒颤,连连应是。
皇上进来时,刚好殿里的主*人都跪下“给皇上请安,给舒莺公主请安。”
舒莺公主笑吟吟的快走两步,比皇上还关心的架势扶起了姚楚汐“姚美人快起来,如今都是要生的人了,这些季节尽可免了!”
“公主的话我怎么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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