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和他说过,宿州有烟雨楼残存的人手势力,如若日后他们都能逃出生天,那就去宿州。
周敢当问他,为什么就这么信她?
因为这是他未婚的妻。
她言必信。
所以他只身一人,带着武馆里的几十两银子坐着华亭县车马行的大车,一路辗转,终于到了宿州境内,被几个持刀拦路的盗匪截下来,那几个面黄肌瘦的盗匪挥刀气力都不济,他刀法也不甚精熟,对刀竟是一时没占上风,没柰何还是得使出看家本事,欺身逼近,仗着三层楼武夫体魄速度,弃刀不用,生生用拳头将那五人锤得哭爹喊娘,己身不过被划开两道小口子。
这一幕被路过的伍和镖局种镖师看在眼中,于是被那张镖头好生以礼相待请到镖局大车上来,沿路都是好茶饭,他有些过意不去,便帮着出力两次,还救下两条人命来,伍和镖局众镖师也都对他颇有几分敬重。
顾盛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便凑近了问魏长磐道:“魏兄弟,你身上那几处伤势,咱瞧着都不轻啊,咋整的?”
“顾盛。”同在一桌吃饭的老顾一拍碗筷,“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这会儿还没个准数,怎么做镖师?这么好的饭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顾盛缩缩脖子,这个与魏长磐年纪相若的年轻人显然对这老爹是极服气的,闷声不响扒拉起饭来。
教训罢了自家小子,顾生阳转而向魏长磐赔礼道:“小子不懂事,还请魏兄弟莫怪。”
魏长磐忙摆摆手示意顾生阳无事,对桌上那色泽红润鲜亮的鸡肉菜有些好奇,夹起一块来品尝,顿觉肉香浓郁回味悠长,便忍不住再夹第二块第三块。
“这是宿州名菜三杯鸡,做法简单,一杯白酒,一杯猪油,一杯酱,小火煨个把时辰就成。”顾生阳见状与魏长磐笑言,“不过这三杯料,多大的杯,什么料,啥时候放,火候又如何,那是极大的讲究,华府厨子能将这三杯鸡做到这般田地,功力自也是深厚了。”
魏长磐听罢,每尝一道菜,顾生阳也都会为他讲些典故做法,,魏长磐惊讶于顾生阳所知竟如此之多,便开口称赞道:
“老顾镖师学识这般广博,小子佩服。”
“跟着行镖走南闯北,吃些风餐露宿的苦头不假,所见所闻倒是要比常人多上许多。”老顾顾生阳抚抚下巴额上花白胡须说道,心里存了些试探意思,便又多嘴说了句,“魏小兄弟年纪轻轻,于武道便能有这般成就,属实不易,正是伍和镖局所求的人才。”
魏长磐有些犯难,张八顺的招揽之心,是他早便瞧出来的,只是二者间一直保有默契,见他还未打定主意,便迟迟未曾点破,只是现如今这趟镖到了河清郡,如若不再另做打算,那便多半要与伍和镖局众人分道扬镳。
“魏兄弟。”顾盛停下了正扒拉饭的筷子,瞪大眼珠子跟魏长磐说道,“咱们伍和镖局在大尧这天下当年可是第一流的江湖门派,皇帝有时还要请咱们来保镖,即便是现在,能跟咱们镖局掰手腕的,两只手哦不,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这般好的的身手,押几趟镖没出什么差池,升个镖头还不是顺风顺水的事儿。”
顾生阳心里头恼火于这孩子抢话说的习性,不过见他说得还算有几分道理,便也不多计较,只看魏长磐反应如何。
思索了一盏茶的光景,魏长磐踌躇说道:“这些日子伍和镖局的礼遇,在下铭记在心,只是魏长磐还有些事物牵挂,不得离了宿州....”
“这好办。”顾生阳大松一口气,就怕他不由分说回绝了,眼下镖局缺的就是人才,一切都好商量,“咱们伍和镖局在宿州也有分局,宿州遭了灾,而今各处都不安生,保镖的人也多,正和总镖头抱怨缺人手,咱们押完这趟镖,本就是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魏小兄弟如不嫌弃,算你一个如何?”
在宿州也没个倚靠,如若谢绝了伍和镖局好意,便只能靠着做些零碎活计过活,再寻烟雨楼余人也是不便,更何况伍和镖局于宿州消息灵通,日后打听起来,也是容易些。想通了这节,他便和顾生阳笑道: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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