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府主人没有准确消息,咱也无从得知。”张八顺一摊手,“只是按常理来说,一个六层楼武夫,没点于一州之地江湖称雄的野心,只是占着一座卧牛山便觉着心满意足,怎么看也会。”
伍和镖局众镖师觉得此话有理,那老镖师也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镖头都这么说了,那多半是个五层楼武夫,可咱们这点人手,对付起来着实有些吃力,不如向镖局在宿州的人手飞鸽传书,再来个二三十人,更添些把握。”
“再来二三十人,在咱们原本能分的这三千两银子,还得再分出去二三十份。”张八顺伸出去五根手指,再收回来三根,“那咱们就只能分原来的四成,还得多担些被总镖头知道的风险。”
在场的镖师都沉默了,五十两银子再打个折扣,变成二十两,就开始让人不得不掂量掂量自个儿性命和这二十两银子孰轻孰重,若是为了这二十两银子去玩儿命,可实在有些犯不着....
“三层楼武夫,愿意跟着和那武二郎厮杀的,能拿二百两银子。”张八顺冷不丁又来了这么一句,“若是运道不好栽了的,在场的大家伙儿给个见证,四百两银子,送到你家去,要是我姓张的干昧着良心吞了,那就不得好死。”
那上了年纪的镖师一拍大腿:“老子做了,二百两银子,死了也能有四百两,比镖局里头抚恤银子还多,不拿白不拿。”
紧接着这趟镖里另外两名三层楼武夫,犹豫半晌后也应下了,张八顺这才大松一口气,若是这趟镖里随便哪一名三层楼武夫不干,那剩下四人想要对付武二郎,胜算无疑要小上许多。
“张镖头,你说咱们四个三层楼,对付一个四层楼十拿九稳,可五层楼多半只能拖延拖延。”三层楼武夫中一名中年镖师开口问道,“如此这般,又该如何是好?”
“孙兄弟所言极是,所以张某人又为咱们镖局拉了位强援。”张八顺伸手指向魏长磐,“魏兄弟人品身手,相信诸位路上都见着了,不必多言,他本身也是三层楼武夫,实际战力比起我来只高不低,如此,对付那人武二郎才更添几分把握。”
伍和镖局众人于是便在华府内驻扎下来,几个趟子手和镖师去城门和华府附近盯梢,如若见着形迹可疑的人物,便回来告知。华府主人则腾出他女儿所在那院中两间丫鬟住的偏房来,供伍和镖局几名三层楼武夫日夜守卫。”
“华老爷,丑话跟您说在前头。”连着几天都没能睡好觉的张八顺顶着两个偌大黑眼圈,寻见这位也是焦头烂额的华府主人,坦诚相告道,“咱们镖局里这点人手,说句实在话,您府上若没个四层楼武夫坐镇,多半是于事无补的。”
“张镖头言重了,伍和镖局诸位镖师瞧着都身手不凡,怎会抵不过一个占山为王的贼人?”身材挺拔,却生得女相的华府主人华安又道:“那在下再多出两千两白银,求伍和镖局....”
“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事儿。”见他还未能明白,张八顺也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那武二郎,是虎豹,咱们伍和镖局的人,不过是犬羊....”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张八顺回头,见华府上的胖大管事连滚带爬跑来,倒像是个肉球在地上滚,“那卧牛山....山....”
“什么话,镇定,说清楚。”张八顺一把扯住他领口问他,“卧牛山怎么了?”
“卧牛山上那大王,差了个喽啰下来。”胖大管事喘息未定,说道,“拿了一封银子,一匹绢,一丈绫,说是要做他大哥聘礼。”
“笑话!”华府主人怒极反笑,“我女儿早便许配给了城北周家公子,这山大王这会儿让个小喽啰来送聘礼,算是怎么回事?”
华府中门紧闭,外头有个手里捧着绢绫银子的山上喽啰,一身不合身的簇新衣裳是刚从路过卧牛山的客人身上扒拉下来的,这年轻喽啰壮着胆大声吼了一嗓子。
大王叫我下山进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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