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问题,有的勾博可解释,还有些连他自己都没太搞明白。
采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递给于奇正一卷细绳子和两个大半人高的门字形的铁架子:“这是铁匠铺赶工打制出来的,你看行不行?”
于奇正拿起铁架子,将其订在土中。
然后拿出一根绑着一个小铁锤的细线,系在横梁中间的小凹槽里。
二俅在铁杆四周订下去了四条木桩,用粗绳子围起来,正好把铁杆围在正中,然后拿了一块木牌订到了土里,木牌正反面都写着两行大字:施工标杆,切勿移动。
几个匠人的目光都被这种骚操作吸引过来。
接着又在距离标杆南面大约一丈的地方,又订了一个门字形的木架,将吊锤系在横杆上。随即走回标杆处,拿出勾博的罗盘放在吊锤线后,指针指向第二条吊锤线方向。
接着闭上一只眼睛观测,从怀中掏出一面上面红布下面绿布的小旗子。如果红色朝上,站在第二个门的二俅,就将吊锤向横梁左边移动;如果绿色朝上就朝右边移动。
大概半盏茶时间,他手里的小旗子横着平放,二俅将第二个门的吊锤线位置牢牢固定。
“这样定方位是很准。不过只是这么一段一段测的话,时间长不说,两段之间也有偏差。”木匠彭巡典说道。
“我觉得你说的这些于副都料也考虑得到,不会这么白费力气。应该还有后手。”虞弘新说道。
于奇正把小旗子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二俅手里拿着一块木牌子飞快地向远方跑去。
五十步之后,转身站定,举起手中的木牌。
木牌被黑白两种颜色从中分开,泾渭分明。
于奇正闭着一只眼,通过第一条吊锤向第二条吊锤望去,不断挥舞着旗子。
“于副都料,神人也!”彭巡典双手握拳,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早说了,于副都料是祖师爷转世。”虞弘新嘴里喃喃地说。
当然,也有没反应过来的。比如秦家父子。
秦铁牛急得满脸通红:“哎,哥几个你们倒是说清楚点啊。我老秦可是个只会卖力气的,没看明白。”
勾博笑着说:“奇正这是用的三点成一线的法子。先是用罗盘指针和第一个吊锤成一线,定位第二个吊锤。两条吊锤画出的直线,就是毫无偏差的子午线了。后面也是一样的道理。”
彭巡典依旧沉浸在激动中:“光这一点或许很多人可以想到。妙就妙在第二个环节,采取了不同的办法。通过两条线望过去,只要线两边同时能看到黑色或者白色,那么方位都有偏差。只有在对准子午线时,才会泾渭分明。”
“除了准确之外”虞弘新说道:“那块黑白板最神奇在于,只要目力所及,就能找准子午线!”
采薇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两朵桃花:“弘新叔,那不叫黑白板。于大哥说了,那个叫照板。”
勾博这才注意到女儿,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采薇,你跑来做什么?”
采薇撅着嘴说道:“我给于大哥他们送东西来啊。”
“放肆!”勾博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规矩,你也不知道吗?!万一这里哪位兄弟出了什么事,我要拿你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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