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封信交给顾晚清,自己蹦蹦跳跳地走出了书殿。
顾晚清打开第一封信,短短几行字,她却看了很久。将写得歪歪扭扭的书信仔细折好放入袖中,轻声说:“那何婉儿愿意等你一世,我顾晚清也愿意。”
刚想打开第二封信,突然看见封口写着依依亲启,蛾眉一挑。刚欲发力,但想到了李太白生气的神情,终究是没把信揉碎。“让我顾晚清当你跟清倌儿的信使,你这冠军侯架子倒是不小。”嘴上说着,运转轻功,飞出了书殿,在全城的惊异眼神中进了摘花阁。
王夫人看着飞来的顾晚清,脸色微变。
顾晚清倒是神色如常,“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我找谁,带路吧。”
王夫人屏退手下,带着顾晚清上了顶楼,进了李太白常去的房间,把柳依依叫了进去。自己出了门,把房门关好。
“李太白给你写了一封信。”顾晚清开门见山。
柳依依看着眼前这位清丽动人的女子,沉默不语。
“李太白跟我说你的琴弹得很好,比我弹得要好。”顾晚清又开口道。
柳依依仍旧是不说话,只是盯着顾晚清的脸。
“我本不打算将信给你的,但我改主意了,我想听你弹一首曲子,酬劳是李太白的信。”
顾晚清直视着柳依依的双眼。
柳依依把琴弦调好,又弹奏起了那首李太白最爱听的雨霖铃,弹到最后,不禁用戏腔唱到:“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般风情,更与何人说?”唱者无意,听者有心。顾晚清顿时愣住了,一曲终了,琴音渐收,柳依依看向顾晚清。顾晚清起身,把书信放在琴上。
“琴弹得确实好,若是能自己写出最后那句唱词,你就可以来我天衍阁了。”
始终不曾理顾晚清的柳依依却是捧起书信,对着面前这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女子笑靥如花。“奴家只是个给太白公子唱歌的,没姑娘那般本事。公子肯赏个脸奴家就开心的很,像奴家这种人也不敢奢求什么,能让公子开心就好。”
顾晚清看着面前描着蛾眉,面颊上铺着厚实的脂粉,画着如血朱唇的女子,心下微动。
摘花阁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皱了眉头,待看清了领头之人的样貌后,她的眼神里浮现出一股阴翳之色。
太子在楼下看见了顶楼的顾晚清,带着笑意弯了下腰“晚清妹妹近来可好?本侯今日得了些古籍珍本,不知晚清可愿去东宫一叙?”
顾晚清并不理会他的邀约,只是淡淡道:“我劝你别动摘花阁,不然当日没劈在叶傅头上的那一剑就会劈到你头上。”说罢,脚尖轻点,消失于楼宇之间。
太子并不在意,只是眼里的阴狠之色更浓了些。正欲下令,一个尖锐嗓音突然响起:“皇上宣太子殿下入宫!”太子心中一惊,给带来的叶家家奴使了个眼色,众人皆是退去。
“太子殿下,陛下让老奴给太子殿下带句话。”带太子回宫的路上,刘公公沉声对着朱厉说。
“公公请说。”
“储君非君。”说完这句话,刘公公便是闭上双眼,留下脑海里响起炸雷的太子独自回味这句话。
御书房内,朱群看着《论语》,见到了跪下的太子,平静地说道:“这夺嫡嘛,很正常,朕也一直默许。只是何必在背后对些女人下手呢?那摘花阁女子多是命苦,一个明君是需要给这些命苦百姓一条退路的。就这事,退下吧。”言罢,继续读书。
朱厉乖顺道:“儿臣明白。”乖乖跟着刘公公出了御书房。
他在回东宫的路上,想起了当日朝堂之上劈向自己舅舅的那一剑,他突然一哆嗦,“父皇这是在救我啊!”他心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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