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兰生见兄长似有深意,蓦地一凛,“兄长的意思是……”
“有机会走趟平湖,打听打听虔家有无犯过被除籍的门第。”郝天尊淡然道:“不会无端端从天上掉下高手来,根骨苗裔、功法传承、名师指点……诸般条件汇总,方能成就一柄名剑。那虔春雷不惜签下无遗仇生死状,也要一战君莫笑,显是为了恢复名誉;虔幽月对遗孤不闻不问,其中必有内情。我见这孩子很有骨气,根骨亦佳,若得君大侠同意,不妨收入我神器门门墙,善加栽培。”
此举虽不免得罪虔幽月,却卖了君莫笑一个天大的人情。郝兰生对虔幽月没什么好印象,倒是佩服君莫笑的人品武功,怜惜虔无咎孤苦,闻言不禁露出喜色,连连点头:“兄长善心义举,小弟多有不及。如此甚好!待此间事了,我便走一趟平湖,打听那虔春雷的来历。”
虔无涯听君莫笑对亡父十分尊重,不觉一怔;片刻缓过气来,彷佛不说点什么便矮了人一截,胸口闷闷的好不难受,冲朱五叫道:“我爹是大好人,才不是坏人丨。”
朱五满面歉疚,垂首道:“是我不好。真对不住。”
顿了一顿,又觉不吐不快,嚅嗫道:“但他也是好人。扔你下来的那人才真是坏,存心利用你的。”
轩辕独听见,抚掌大笑:“这话说得真是太有道理。我们江南的小孩儿就是聪明!哪像你们南境小孩忒好骗,自己送上门去请拐子帮忙。”
夏流小声道:“侯爷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足感盛情。不过当着君大侠的面,咱们就不说‘拐子’二字啦,免得刺激了他,感谢感谢。”
虔无涯毕竟年幼,受激不过,大声道:“不是他扔我下来,是我咬他的手,才掉下来的!”
君莫笑目光如炬,适才台顶诸般动静瞧得分明,想不透此举何意,又问一次:“你为什么咬他?万一我没接着你,你现在已然没命啦。”
男童咬了咬嘴唇,大声道:“跟他一块儿,丢我爹的脸!我爹虽输给了你,但他说他无愧于心,一点也不丢脸。你若被他威胁,做丢脸的事,连我爹的脸也丢尽啦!这怎么可以?”
“你放心,他威胁不了我的。”
君莫笑哈哈大笑,伸手抚他发顶,虔无涯沉着脸退后几步,仍是十足警戒。
夏流心底一凉,暗忖:“完了完了,什么南陵游侠、‘侠之血脉’,通通都是狗屁!世上哪有为了别人不惜拚命的傻子?老子居然信了这些鬼话!”
料想君莫笑接了小屁孩便要反脸,也顾不得场面了,正寻思脱身良策,却听君莫笑朗道:“然而难民盈野,将军身为朝廷之重臣、百姓之父母,岂可推诿搪塞,任其自生自灭?若能为这些无辜的百姓挣得一线生机,倚天剑愿代南境,一战镇东将军麾下高人!”
狗日的!什么狗屁大侠?都是些爱搞事儿的王八龟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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