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牧惜尘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被埋在雪层下冻得他皮肤通红。
他被压在雪堆下动弹不得,意识快被被冰冷冻得麻痹。
我这是被压在雪堆下了吗?他尝试着睁开眼,外面漆黑一片,原来是自己的天雷锁字大阵还未解开。
大雪冻得他嘴皮发紫,也不知道自己被埋在雪堆下多久,只是浑身被压得酸疼。
牧惜尘静静地开始运气,身体里的真气能使他暖和起来。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歇了好一会后握紧拳头,又慢慢张开。等到身上的寒意被统统驱赶,他才张开身子从雪堆里慢慢爬出来。
本来就穿得不多,被大雪这么一埋差点没把他冻成雪人。
“脚麻了……”他无耐地抓住自己的一只脚从雪地里拔出来,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天上自己布下的阵法,雷声轰鸣。
“本杰!你还好吗?”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雪堆里爬出来,乌黑的发丝上沾满了雪花,她皱着眉,声音十分干练。
“我去,真倒霉!”男人背着一个大包,坐在雪坑里,看来他很幸运地没被雪崩淹没。
之后陆陆续续又从雪地里冒出几个人,看来他们都是雪崩的受害者。
牧惜尘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么偏僻的地方竟会有队伍出现?他本想重新藏回雪坑里,可是双脚发麻的他根本动弹不了。
怎么办?那些人好像快发现他了,好在阵法掩盖了天色,虽然雷声震耳但并没有闪电批下来,可以确定的是,这几个人都不是鬼煞。
“阿东,你们快去找找遗失的设备。”女人直起身来,冷冽的目光扫视一周。
她的目光像鹰的眼睛一般,突然死死锁在牧惜尘身上,两条一字眉眉峰上扬,她站得挺立,身段高挑。
这冷冽的气质到是让牧惜尘想起一个人,可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陌生。
“筱萧?”他轻轻疑惑道,可转念一想。不可能的事,筱萧早就被他……
想到这正好撞上她的视线,冷得刺骨。他瞥过头去,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呼出的气息变成一团团白气,从鼻尖喷出向远方更高处飘去。
他的脸色很黑,在原本就漆黑的环境下更看不清表情,模糊地能辨出他说了一句话:“牧惜尘。清醒一点,现在的你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对面的人开始警戒起来,什么时候会在这荒无人迹的地方凭空多了一个人?
本杰是个大胡子外国佬,这又让牧惜尘想起以前第一次下墓时,筱萧身边也有一个队长,是个外国佬,但他现在却连死去人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啊……”牧惜尘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他能感觉到对方传来强烈的杀气,这是一般人不能拥有的东西,可为什么会在这些人身上出现?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一支装备精良并经历过实战的小队,来此荒山野岭惨无人迹的地方,目的无非只有一个——盗墓!
可是,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墓地的存在?
“是因为那个传说吗?传说中的神明天国,太阳落下的地方。”
他本想劝对方收手打道回府,尽管那女人跟筱萧长相以及气质都相仿,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而唯一能复活人的办法也在牧惜尘手里。
“你是谁!”女人质问道,同时手已经摸向身后,抓着一把精良的黑色手枪。
牧惜尘猛然清醒,看来来者不善啊!
他把脚从深深的雪地里拔出来,抬头直视女人,一瞬间竟有种精神上的强烈摩擦。
这是什么感觉?他的牙齿紧贴在一起,这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是撞了邪一般。
难道他看见的又是煞的幻境?
女人抬起下巴,一把手枪迅速举起已经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额头:“你是阴阳师?”
牧惜尘恍然大悟,原来是同道中人,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放他一马了。被枪口指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有一种剑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危机感。
他嬉皮笑脸地拿出两只手直晃,仔细瞧竟还有几分小痞子的气质,他笑起来连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咱们有话好商量,总拿枪口对着我我还是挺心虚的。”
女人却坚决不放下枪,在经过与本杰的一番眼神交谈之后,她才利落地将枪插进皮套里。
她穿着一身羊皮大衣,里面裹着加了羊绒的背心,脚上登着一双牛皮靴。她收紧了套在手上的黑手套,抓起地上的包抗在背上,打量了牧惜尘好半天。
她这是在干嘛?牧惜尘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不自然的地扯了扯嘴角,才发现她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头顶上那片黑漆漆的阴云。
“你做的?”她毋庸置疑地说道,明明是句疑问句,语气却这么肯定。
牧惜尘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阴阳师总是不相合的,碰上面或许还会互相残杀,这要是发现门派之间敌对的,那就是完全仇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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