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带着车队只是走了十余里,就碰见了他派出去拦道的人马,果然有两支商队被拦在了边上。
赵锐赶紧钻进刘凯的那辆马车,也没管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命队伍加快速度。
车队通过后十名乡勇才放行,然后匆匆的追了上去,至于另一头拦道的乡勇,早就派了人去通知,让他们去追赶马英。
到了黄昏时候,车队才停下,队伍再次一分为二,赵锐带着一百多人将箱子都抬了下来,而赵虎则是和于师爷带着几十名乡勇继续赶车南下。
“快,抬着箱子跟我走。”赵锐赶紧招呼道,就拐向了西南面的山道。
而此时天色已黑,离事发地足足有30多里,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将银子藏在这附近。
这着一百多人几乎都是原先的乡勇,没有一个土匪,众人抬着箱子,跟着赵锐只是走了四五里,就来到了一座湖畔。
“二爷,你该不会是想将银子沉到水里去吧?”
“不错,水里要比山洞和埋在地下安全多了。”赵锐点点头。
“可是那些字画怎么办?”
“你个蠢货,字画当然是带走呀!”赵锐翻了个白眼。
然后就派了两队人马,一队去放哨,一队沿湖畔去寻找船只,其他人则是和他挑选不能浸水的东西。
足足忙活到半夜,才将四十口箱子沉到了湖中心,赵锐再三确认了位置,才带着人离开。
而赵虎连夜将马车都赶到了忻州附近,才开始跑路,双方在官道交汇处汇合后,天已经大亮了。
尽管疲惫到了极点,但赵锐依然不敢再耽搁,大白天的沿着官道北上崞县,下午汇合马英他们后睡了一觉,晚上继续出发,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藏马的树林里。
此时,一个个早已累得筋疲力尽,都到了极限,昨天一个晚上足足跑出八十余里。
赵锐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上午,忻州北面官道附近的车队就被人发现了。
马车里除了刘凯的尸体和公文,再无它物,由于刘凯穿着官服,发现的商队根本就不敢隐瞒。
忻州知州第一时间就亲自带着捕快杀到现场,确认死的竟然是刚离任不久的朔州知州刘凯后,也是吓得半死。
一边派捕快勘察现场,四处追捕凶手,一边书写公文快马上报太原知府和宣大总督。
短短时间,宣大总督张宗衡,巡抚许鼎臣,宁武镇总兵官,大同太原两府的文武官员都知道了。
而这时山谷中的尸体也被捕快找到,种种迹象表明,劫杀刘知州车队的,绝对不是山贼土匪,而是军队,还是精锐。
因为凭那三百家丁的实力,根本不是土匪山贼能吃下的,否则刘凯也就不敢押着银子去上任了。
刘凯原本是打算到了太原将银子存入钱庄的,如今他本人已死,师爷也下落不明,具体被劫走了多少银子谁也不知道,也只能仅凭猜测。
嫌疑最大的要属宁武关的守军,但兹事体大,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张宗衡和山西巡抚也不敢乱扣屎盆子,只得下令一定要追查到底。
一时间,山西文武官员吵的不可开交,矛盾彻底激化,毕竟文官们都怕自己离任时,也被那些穷军户偷偷劫杀。
赵锐也只敢在树林歇息了一个下午,就连夜骑马返回,十多名重伤员都已经掉气埋掉了,使得这次的阵亡人数达到了一百。
“小子,你银子到底藏好了没有?要是被人找到,咱们这次可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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