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战,他就派上了玄甲骑,列好阵势只待中军一声令下。
方恒心站在中军台上,看着远处戎人三个万人队列阵所散发出的骇人声势,不禁心中有些疑虑,这算是倾巢而出了吗?
刚刚经历了惨败的戎人怎么会选择在士兵士气极度低落的时候发动全面进攻呢。
难道他们找到了击败玄甲骑的方法?
想到这里,方恒心倒是有些好奇,自己倒想看看戎人是如何来破自己的玄甲骑的。
他猛一挥手,全部五千玄甲骑兵以及身后近万马匹向千步外的戎人军阵缓缓走去。
果不其然,戎人那边在看到秦国骑兵出击后,马上也做出了调整,他们看到秦国骑兵冲击方向正是自己军阵的正中,这与上午戎人骑兵冲击选择方向是一致的。
戎人中间军阵立刻将弓箭手调整到军阵前方,两侧骑兵也纷纷出动,绕到自己军阵两侧,准备在秦军遇到弓箭打击后,再由骑兵从两侧穿插分割秦国骑兵,在秦国骑兵失去速度后,再由步兵上前结束战斗。
“还是老办法。”
方恒心看到戎人军队动静,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蛮以为戎人会有新的战法,但眼前的事实却告诉自己还是高估了戎人。
五千骑兵缓缓向前,待到六百步距离时,全体骑兵端起长戈呐喊着加速向戎人军阵冲去,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这时只听戎人军阵中一声喝令,遮天蔽日的弓矢就从天而降了。
就在戎人以为秦国骑兵将要硬抗飞矢的时候,这股黑色的洪流突然在两百五十步时调转方向,齐齐向南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飞驰而去。
眼前的情景让对面的戎人士兵目瞪口呆,连弓箭手也呆在原地,不知是该继续放箭还是放下手中的强弓。
五千玄甲骑全速冲到戎人军阵的南侧,只听一声令下,骑士们就纷纷换起了战马。
本来这一寻常的动作却显得如此整齐划一,以至于戎人刚刚反映过来就见换乘后的秦骑又从南侧全速冲来。
“弓箭手到南侧,弓箭手到南侧。”
“南侧骑兵速去截袭。”
反应过来的戎人头领发出一道又一道军令,试图挽救秦国骑兵这一匪夷所思的战略所带来的恶果。
但骑兵的速度哪里是那些已经呆若木鸡的步兵可以赶得上的,更何况南侧的骑兵还在远处蓄势待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南侧的戎人步兵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有如天神般的黑甲黑马组成的黑色洪流冲入了自己的队列。
长戈入体后,骑兵就松开了双手,随后他们又抽出手中的短刀不断的砍杀。
一时间惨叫声、哀鸣声、哭喊声不绝于耳,戎人的军阵像是被热刀子刺入的油脂般瞬间就被分割了开来。
秦国骑兵也不恋战,在戎人军阵中冲杀一会后突然又划出一道弧线从东侧破阵而出,待到两侧戎人骑兵找到他们想要截击时,却发现他们找寻的对手早已回到秦军本阵。
玄甲骑回到本阵后,迅速下马卸甲恢复体力,有人马上搬来长戈,为他们每人一支配发齐全。
见骑兵顺利回阵,方恒心定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再次皱起了眉头盯向了远处戎人的阵列。
方才骑兵冲杀进入戎人军阵后,迅速造成了对方阵列的混乱,方恒心刚想派出步兵上前攻击时,却又发现戎人另一支万人队迅速由后向前移动,显然是准备与中军万人队相互调换。
看着戎人指挥若定反应迅速,所以犹豫再三后,他终是没有再下全军突击的命令。
一击不溃就再行他计,方恒心命令骑兵暂时休整,全军按兵不动,来等待戎人的进攻。
果然,那戎人见秦兵这边似乎再无攻击的打算,就派出大约两个万人队同时向前移动。
戎人战阵两侧均为骑兵,中间为棒斧兵,其后不用多说定是弓箭兵。
方恒心哪里不晓得这是戎人想要快速决战的战法,自己这方现在可取之策有两个,或者迎上前去与之硬碰硬,或者退进城中依靠城防据守。
但无论是哪种选择,方恒心似乎觉得自己都有不败的把握。
思量再三,方恒心还是放弃了与之硬碰硬的战法,下令全体兵士退进萧关西门。
就在此时,方恒心和城外的将士们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萧关城内杀声震天,
听这声音似乎又与自己相距较远,显然是东门或者南门那边出了事端。
难道是戎人又遣人攻击东门或是南门?
突然出现的疑问让方恒心有些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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