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你的渴求里,也为之去死。
我生在你的嫉妒里,也为之去死。
我生在你的疯狂里,也为之去死。
……
有的时候陡然升起的杀心的因为一个极荒唐的理由,邻居过得比你好,你每日看着,觉得为什么自己不如她好,为什么她有的东西你无法拥有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快乐,而你要每日为了生计奔波。
你看到的只是你死抓着不放的东西,你可曾了解,别人也会嫉妒你呢?
就为了这些加以幻想的东西,你便能生恨,恨不得杀了她。
当有一天,你发现明明不如你的姑娘,身边竟然有个近乎完美的男朋友,你自己还在为了躲避家里的催婚而不敢回去,凭什么……
后来,那个姑娘跟你分享了自己的秘密,你没有感激她,而是见不得她“骄傲”,你毁灭了她短暂的幸福,可是你却想拥有一样的。
……
“九公子,你确定你们家除夕夜宴有好吃的啊,我们已经连续啃了好多天的点心了,连个蒜泥生菜都没有。”
今天倒是很清闲的,白凤是个客卿没什么好干的,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九公子小楼门口嗑瓜子。
这包瓜子还是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买的,当初就吃了一小把,椒盐味的,就连这种咸香味这会都能让他嗑出山珍海味的感觉来。
九公子看了一会,一开始还有点放不开,自己好歹是个小主子,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看着呢,坐门口嗑瓜子实在不成体统。
约么也就挣扎了一刻钟,他就偃旗息鼓了,也搬着小板凳坐到门口跟白凤要了把瓜子,嗑得那叫一个香,瓜子壳都要在嘴巴里嘬一嘬,没味道了再吐。
也是九公子这里比较偏僻,那些搬东西来来往往的人远远看见门口坐了人,也看不明白是在干,没多久,九公子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毫无龙家贵公子形象,白凤又在行李里翻出两包葱香味的苏打饼干,如获珍宝。
“凤哥哥,我好怀念你哥哥做的菜,小犼应该天天吃吧!”九公子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但是这长吁短叹的语气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个年过得怎么这么凄凉啊!”白凤委屈的干嚎了两声,又瞧了瞧九公子,又瞧了瞧自己,叹了一口长气,“咱俩好惨……花醉,也不出来看看。”
昆仑的伙食如此,应该不止他们两这般,要不然,他们送出去的点心巧克力怎么会那么大受好评。
九公子正拿着一块苏打饼干,小口小口的吃着,可怜兮兮小流浪的模样……穿华服的小流浪。
“我觉得花醉哥不太想管我们。”九公子诚实的道出真相了,“他会觉得咱两丢人的。”
“他可以不吃东西,我们不是啊!”白凤愁眉苦脸的哼哼唧唧,还故意提高音调,“都没有人关心我!”
花醉正优雅的对镜整衣,闻言只是浅笑了笑,他叠好衣袖,摆摆手走出去了,自然,他也没有跟那两家伙站在一块,而是保持着两步的距离在门的另一边,嫌弃之情呼之欲出。
“其实那些你不喜欢吃的东西,你倒是应该真的多吃点,人吃那个有好处的,至少能强身健体。”花醉道。
“我身体挺好的,不用强了。”白凤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花醉坏坏的勾起一边嘴角歪歪笑了,用一种特别一本正经的科普语气说:“那还能补脑子呢!”
这下白凤反应过来了,扑过去就把把刚才来吃过零食的脏手往花醉身上蹭,花醉抬手飞快抓住他一边手腕往边上轻巧的一带,自己则往反方向让了一步,巧妙的躲开了。
白凤作势又要反扑,花醉继续故技重施,左闪右绕,反正你也扑不着。
两人都是长衫广袖,这么打闹,还在着冰川雪景间,倒是飘飘然添了几分情趣,白凤也看出花醉是在逗他了,不过也没停下来,嬉嬉笑笑的,咻的一下蹿到旁边双手捧着一大堆白雪。
“新衣服……该脏……”花醉还没说完话,这一捧白雪就迎面砸了过来。
昆仑的雪比较干燥,不似南方那种湿漉漉的,一扔出去就是散开的一大片雪花。
花醉微微侧脸抬手在脸颊位置遮挡了一下,在这人造的漫天飞雪里,花醉放了手,转头眯起眼睛看着有人向自己走来,心里忽的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灼了一下。
雪花纷纷扬落了满头,花醉眨了眨眼睛,抖落睫毛上的那一层,他在那岿然不动,只是眼里小小的倒影由远及近。
“花醉,你被我砸傻了吗?”白凤抬手轻轻拍干净花醉鼻上落的残雪,花醉笑而不语,白凤又瞧见他头发上也落了些,就顺便打下来,嘴里还嬉嬉笑笑的嘀咕,“你瞧,一不小心就白了头。”
忽的天空传来几声嘶哑的鸟鸣,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白凤抬头望去,果然就见幽冥鸟从空中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花醉的肩膀上,站定还得意的抖开翅膀,又叫了两声。
“这乌鸦怎么来了?”白凤拿手指点点幽冥鸟的脑袋。
九公子思索一下,留神分辨幽冥鸟的叫声,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饼干屑,走上前来,“花醉哥,是不是有事情?”
“嗯,有事。”花醉把魅影蟾蜍非自然死亡的事情告诉他们两,而后又说:“九公子,你找獬豸安排一下,就说,夜宴结束以后我们马上就要回去。”
“我们?”九公子眨巴两下眼睛,有些激动,“也包括我吗?”
这是有多怕花醉不带自己走啊,这回来这些天也没人提九公子当初犯傻受罚的事情,按理说这事到此算翻篇了吧!莫不是被昆仑的伙食逼急了。
“不带你带谁啊,把那个傲狠带上,怎么样?”白凤做了个鬼脸,玩笑到,“根据我这两天的观察,我是有结论的,所有龙子里,你最省事了,也好养活,再说了,犼那家伙,得有人看着吧,他又那么喜欢跟着你。”
九公子挠挠头发,嘿嘿笑了,兴高采烈,“那我先去通知獬豸哥哥。”
看着九公子转身就跑开的背影,白凤跟花醉说:“你说,这傻孩子,最近几天是不是天天担心这个事情。”
花醉,“你觉得呢?”
“肯定是的,看来还是不够了解我。”白凤拍拍胸脯,“本人,领养动物都是不抛弃不放弃的!”
花醉不接话,扯着他的衣袖就往屋里走,进屋以后就着手要解他腰带。
白凤一边贱兮兮的抱住自己,一边做作夸张的道,“花醉做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你可不能干坏事情。”
“别闹,衣服脏了,你就这一身华服,赶紧把外衣褪下来,弄弄干净,晚上还要穿的。”花醉道。
“哦……”怎么这个音听起来还有点遗憾呢,他瘪瘪嘴乖觉的张开手宽衣。
花醉唤了侍从把白凤的外衣喷了百花酒重新熨了熨,随后挂在屋里底下点了两个香炉熏着。
等自己衣服熏好之前的空挡,白凤又坐不住了,九公子出去也没回来,没人给他捧哏胡闹,瓜子也嗑完了,无聊之际想起刚刚听说的魅影蟾蜍惨案。
他一抬眼瞧见幽冥鸟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嗤之以鼻的太岁,这倒是个识货的,他挑了挑眉毛,嘀咕一句,“你这鸟脑子也是该补补。”说完眼睛又去寻花醉。
只见花醉摆了太师椅到窗户边,正闭目养神呢,白凤走过去,打定主意要扰一扰清静,他手撑着窗沿原地起跳,转了半圈坐到窗户上,又缩起脚踩到太师椅的扶手上。
花醉表情微动半睁开眼睛侧过看着他,“好吧,我陪你说话总行了吧?”
白凤“哼”了一声,“我问你,人类杀了精怪到底会怎么样?”
“很严重,特别是低级精怪,他们都很记仇。”花醉说,“魅影蟾蜍就是这个性格,他本来按照自己的使命活得挺好的,就算要死了,也是寿终正寝的事,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杀了他,打断了他的命数,肯定很生气的,一定会报复的。”
白凤试探的问,“那……那个女的会死吗?”
花醉摇摇头,“这个说不好,不过,魅影蟾蜍报复目的一般都不是直接取人性命,那东西有点麻烦,不过,我也不想管。”
“你不想管,那还这么急着说回去?”白凤扬起下巴,随即哼道。
花醉抬眸,慵懒的伸出手挑着他的下巴,“只不过刚好,你也待不住了,找个理由回去,罢了。”
这边九公子刚刚跟獬豸说过他们参加完除夕夜宴便马上要回去事情,原本以为獬豸要问个究竟,没想到他一听到这个消息,果断答应了,马上安排了一个侍从去回禀龙老爹。
看来,已经离开昆仑生活的獬豸,也是十分想念外面的火锅烧烤红烧肉的,以前他回来看兄弟们至多过一夜就走,可是这过年不一样,有硬性规定的,必须熬过正月十五,这下好了,有正当理由可以提前撤离了,绝对正当,且不接受反驳。
是花醉老祖有要事,必须提前回去!
獬豸喜上眉梢,发自肺腑的大笑不止,关键是还顺道把负屃也拐走了,真是感天动地兄弟情深啊!
往回走的时候,九公子身后突然有人叫,他回头瞧见是囚牛,忙转身站好问候,等待哥哥指教。
囚牛温声,“你又去看你二哥哥他们了?”
“嗯,因为晚上夜宴结束以后,花醉哥有事情,必须马上离开,所以拜托獬豸哥哥安排一下。”九公子老实说。
囚牛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但是语气还是那般和蔼,“这就要走?”
“嗯。”九公子莫名有点心虚,脸上的喜色慌忙遮掩下来。
暗想,该不是大哥哥觉得自己这么久不回来,难得回家又待几天要走,生气了?或者自己该跟大哥哥详细解释一下状况,不知道魅影蟾蜍这事他能不能理解……九公子正挖空心思的想着接下来的说辞。
忽的囚牛又说:“那我同你一起回去,我跟花醉道个别,今晚夜宴诸事繁杂,许是没有好好说话道别的时间了。”
九公子愣了一下,差一点脱口而出“你们早上不是刚刚见过面吗?”但是瞧着囚牛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硬是咽下去了,只剩下点头。
花醉正跟白凤说着话呢,看到有人过来了就停了下来,同时看过去。
“囚牛……”白凤认出来人,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坐姿不雅,立马跳了下来站好。
大家礼数周全的问过之后,囚牛便对花醉说:“听说你今夜走?”
花醉浅笑,轻描淡写的说:“嗯,有事。”
“我想同你说会话。”囚牛又道,余光若有所指的扫到白凤。
白凤刚刚心里还在惦记没有听过囚牛弹琵琶,不知道临走之前提个要求会不会答应?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囚牛的眼色。
花醉拉拉白凤的手,白凤下意识的蜷起手指回握住,“你让九公子去帮你把衣服穿好,估摸着差不多了,我同囚牛道个别。”
白凤略显迟钝的点了点头,正准备跟囚牛说句话,却发现他的目光不知何时下沉,落到自己和花醉牵在一起的手上,白凤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回头冲花醉撒了句娇,甩开手绕过囚牛,勾着九公子肩膀往别处去了。
虽然说白凤老老实实的让九公子帮忙穿衣,可是眼神一直往花醉的方向瞟去,“诶,九公子,你说你大哥哥跟花醉说什么呢?”
九公子,“我在路上遇到大哥哥的,听说我们要走,特意过来道别的。”
“道别?”白凤往那个方向走近了两步,伸直了脖子张望,花醉还是坐着原来的地方,囚牛搬了椅子坐姿规正的在他侧面,白凤动了动耳朵,也没听清楚什么,又悻悻的退了回来,“那怎么不见他跟我们道别啊!你还是他亲弟弟呢!”
九公子嘟着腮帮子,傻乎乎的说:“可能,大哥哥比较喜欢花醉哥吧!”
白凤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眼皮跳了两下,没好气的说:“我看是挺喜欢的。”说完抬手覆住自己额头一顿猛搓,把前面一片头发都揉乱了。
“凤哥哥,你怎么了?”九公子困惑的瞧他。
白凤,“我不舒服!”
“啊?”九公子紧张的走到他正面,也抬手覆上他的额头试探体温,“哪里不舒服?”
“我心里不舒服!”白凤道,九公子已然呆滞,白凤觉得待他反应过来一定是要会错意的,指不定还拉着给自己看心脏病了,往他肩膀上一拍,力道还有点重,直接把九公子拍得更加懵了,“走走走,咱两嗑瓜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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