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直接去找那个大块头吗?”犼问。
“不必,阿波罗不是中间人吗,先看看这位介绍人怎么解释。”花醉也有自己的打算,海格力斯典型的力量型选手,可整不出这么拐弯抹角的事情,再者他很容易被人蛊惑和利用,这点是人尽皆知的。
阿波罗就不一样了,他在人间生活这么久,光看他做生意就知道,这家伙心眼挺多,跟人精一样。
如果说这个事情要人预谋,阿波罗的嫌疑要比海格力斯大多了。
“要找阿波罗,让他过来比较好不是吗?”白凤还记得那天到闹市区花醉很不爽的模样,实在没必要为了宰人家一顿饭又连带花醉不高兴。
花醉勾起嘴角颠倒众生的朝他笑笑,“也好,凤,越来越会心疼人了。”
一句话就红了脸颊的白凤,吃吃笑出声来,然后开始翻找电话号码给阿波罗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白凤听得出声音是赫尔墨斯,自来熟的说:“赫尔墨斯吗?阿波罗在吗?花醉说晚点你们过来一下,我回请你们吃饭哦。”
赫尔墨斯,“……好,晚点见。”
匆匆挂了电话以后,白凤自顾自嘀咕,“请他吃饭还答应得这么不痛快。”
“我觉得关键词是花醉哥的名字,花醉哥从来不跟他们主动结交,估计这会他们心里还在打鼓呢!”犼说,“一听就是鸿门宴。”
白凤,“花醉,你是不是应该和蔼可亲一点?”
花醉哭笑不得,忽的正色下来扶住白凤的肩膀,四目相对定要搞事情,白凤被他严厉表情震慑得格外乖巧,花醉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画风一转,柔情似水的道:“对你和蔼可亲就够了。”
白凤懵了一小会,脑子恍惚了一下,这话听在耳朵里怎么有点熟悉呢?难不成自己做梦梦到过?困惑使他看上去走神了。
花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好像老是梦见你。”白凤回过神来,嘻嘻哈哈的笑着,“可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那你梦见什么?”花醉问。
白凤诚恳的表示,“梦见你说甜言蜜语哄我开心?”
花醉,“所以,你喜欢?”
“当然啊!”白凤重重的点了下头,抬手勾住花醉的脖子……
“咳……”犼轻了轻嗓子,心想,你们把本大爷当水晶灯吗?
花醉和白凤一起给犼一个“你这小孩真不识趣”的眼神。
犼脸皮够厚,满不在乎的左顾右盼,大喊,“九公子,我饿了!”
话音刚落,从白凤的方向飞过来一个抱枕砸上犼半张脸,刚刚被打乱了气氛的白凤气冲冲的说:“你到现在先泡面都不会煮吗?”
犼,“全部的人都要会煮泡面吗?我身边有个会的,是学那个干嘛!”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嘿!你还真当小九儿好欺负是吧?”
白凤和犼又开始了每日必播节目,没有营养和中心思想的争执。
“谁欺负谁啊!”犼抗议,“你什么都不会,花醉哥不也天天宠着你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白凤拿起桌上小茶杯,跟个惊堂木办案一样一敲台面,“我跟花醉是关系匪浅的!”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两什么关系,我们两也什么关系,哼!”犼回敬一声惊堂木。
“什么什么关系?”听到犼呼唤的九公子下楼正好听着最后一句,茫然又偶然的接了个茬。
犼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他有一种难以言喻不是特别好受的感觉陡然升起,这对他来讲是十分新鲜的体验,一时不知如何理会,新思维蹦不出来,只得把先前的话再重复一遍,“我饿了。”
“嗯嗯,那我去煮泡面给你……唔,凤哥哥要不要?”九公子往厨房走去。
白凤看了看时间离晚饭还有两三个小时,“要,给我煎个蛋。”后来又想起九公子每回起油锅都要把自己的头发给煎了,立马又改口,“不要煎蛋,我要白水煮蛋。”
刚吃完泡面嘴还没来得及擦擦,阿波罗和赫尔墨斯就拎着一个浮夸得不能再浮夸的果篮上门了,进门就开始鞠躬。
看来花醉的要请确实是受宠若惊的……
堤丰之前因为提到海格力斯的名字已经动怒了,这会估计又闻到海格力斯兄弟的味道,九公子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情绪又开始躁动不安了。
花醉觉得聊天环境实在太呱噪了,于是乎亲自上楼跟堤丰“商量商量”,接下来果然一直静悄悄。
“辟邪的对象是你给介绍的?”对方屁股还没有坐热,花醉就跳过客套直奔主题,“你好好的侦探社还兼职婚介所吗?”
“辟邪?”
阿波罗反应了一小会,姑且先不论他有没有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就刻在脑门上。
边上如坐针毡的赫尔墨斯立马搭腔,“对对对,辟邪小姐,我们认识。”
“对对,我帮我兄弟介绍的。”阿波罗说,“我是偶然的情况下认识辟邪的,觉得长得挺好看,性格也好,就犯了个贱,多了个嘴,欠了个抽,做了个介绍。”
自我贬低的排比句用得挺溜啊!
“所以,你做这个介绍的时候是为了取我性命?”花醉冷不丁的一问。
阿波罗一直保持着你说什么都对的盲目状态,所以完全没有过脑子的直接点头,“对!”
赫尔墨斯吓得一激灵,差点自燃了,猛得捶了一把阿波罗,又猛得抽气自己还被口水呛到,咳得脸憋成了猪肝。
“啊啊啊啊啊啊!不是的!”阿波罗自己后怕得不行,“花醉哥,你这说得是什么,什么叫取你性命,我不知道。”阿波罗一着急站起来手舞足蹈,“花醉哥,我冤枉啊!”
赫尔墨斯,“是啊,他冤枉啊!”
……这个时候你就知道说“你”不是“我们”了。
“我什么都还没说,你喊的哪门子冤?”花醉不咸不淡的说,“还是,心里有鬼,吓成这样?”说完眼尾斜斜勾过去,就像是要大开杀戒的雪地狐狸。
阿波罗都要把自己的拳头搓红了,“花醉哥……我……”
花醉瞧着他从上往下扫了一眼,示意他坐下,阿波罗像被操控的木偶一样抖着腿坐下了。
……
两分钟以后。
“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得知今天辟邪上门发生的事情之后,阿波罗拔高音调否认,“我没这胆子,真的没。”
“哦……是吗?”花醉阴阳怪气的呵笑一下,“我之前托你找的魃,有消息吗?”
“有有有。”阿波罗擦了把冷汗,“魃之前一直流连在某高档俱乐部会所,我去那个俱乐部打听过,之前魃都是花钱包下全店的,但是最近一直没出现过了。”
这些废话,也没人打断他。
白凤似乎突然领悟了花醉的套路,“那这么说,就是没找到,对吧?”
“我一定尽力。”又擦冷汗,“再给我几天时间,魃这个人真的很狡猾,基本上都不泄露踪迹的。”
“你们不是什么人都找得到吗?”白凤又说,“怎么这么多天了也没个动静,这样我怎么给你算费用啊?”
“不用算不用算。”赫尔墨斯和阿波罗一齐摆手。
“那你具体是怎么给海格力斯和辟邪做的介绍。”白凤看对方紧张极了,心念一转,过了废话,换了话题。
从实招来,巨细无遗。
根据阿波罗的交代,海格力斯也是单身很久了,他之前有过杀妻的前科,没有女人愿意跟他交往,把自己也弄得神经敏感,一看到周围有人捂着嘴窃窃私语,就认为是在讨论自己,总是跟别人起一些不必要的争执,重则动手。
白凤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有双向情感障碍。
西方,海格力斯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往别的地方发展,得知阿波罗在东方混得挺好的,便来投奔自己兄弟。
自己混得好,有亲戚上面还是要面子的,这要在神圈里传开,说他看不起老家亲戚,多少人要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乎,阿波罗很热情周到的接待了海格力斯。
阿波罗还是很有医学常识的,虽然海格力斯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拗不过两个兄弟轮番的劝导,一门心思想把他往正道上引。
可不知,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后来,海格力斯接受了心里辅导,心理学家给他的建议里就有一项,找一个好的伴侣。
说到这边,海格力斯心里就犯怵了,因为自己的黑历史他没少受冷落,况且那些个什么罗马神话希腊神话都满世界传播了,鲜少无人知晓。
这心理障碍岂是说垮就能垮的,要么找个凡人处处,可是万一情根深种了,就算能有办法给人续了命长相厮守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是能瞒得住的,到了那个时候,对方会不会毅然决然离自己远去……总而言之,海格力斯心里自己给自己安排的戏码非常丰富了,没有一段有好结局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赫尔墨斯认识了辟邪,发现这姑娘对于西方的神圈所指极少,只有那么点皮毛,于是乎动了给那个倒霉兄弟相亲的念头。
不看计量直接谈疗效了。
要说,这事本来就是赫尔墨斯起得头,但是这家伙贼精明,按照海格力斯的性格,担心万一撮合不成,反倒给自己招不痛快。
赫尔墨斯就找了机会跟阿波罗闲聊般的说起这个辟邪姑娘,阿波罗一听果然觉得合适,要说这兄弟之间啊太亲近也不是好事,特别是当你兄弟吃准你的软肋之后。
他知道阿波罗要面子爱逞强,禁不起激,就适当的把辟邪难撩,这事难办的信息长吁短叹了一番。
阿波罗不负众望的上当了。
他亲自出面把男女双方都给说服了,第一次见面的地点特意安排在自己侦探社。
主要是怕如果在公共场合,海格力斯一言不合破坏公物怎么办,在自己地盘比较好把控。
全程,阿波罗和赫尔墨斯还悄咪咪躲在暗处观察,最后发现这两人挺聊得来的,海格力斯全程也表现很好,这才松了口气。
本以为两个人就可以这么顺利交往下去了,谁料前两天海格力斯丧着脸回到侦探社,说自己失恋了,埋怨他们给自己介绍的对象不检点……
这可是一头雾水,不过看大块头一副小心肝手里巨大创伤的委屈样,他们也没多想,也没细问,总觉得也就那么点事,无非就是隔夜的冷饭再炒炒,好生安慰了之后,这海格力斯在阿波罗高档公寓的客房里已经睡了两天了。
大有一觉睡死的打算,叫吃饭也不吃,赫尔墨斯悄悄看过,确定屋里有人,要不然估计都以为他离家出走了。
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海格力斯和辟邪是因为一桩不靠谱的绯闻分手的。
……
你们还委屈,本大爷的清誉还回来!犼在心里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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