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一只手自腰开始向上游移,动作故意拖得很慢,所到之处胡乱点了一圈火,撩得白凤百爪挠心,浑身发烫,花醉的手停在白凤的后脑勺,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的说:“我没有骗你呀,我是你的。”
“那我可以做合理的事情。”白凤底气回来了几分。
花醉轻笑一下,忽的明白人他想干什么,轻佻的往他耳边吹了口气,感受到怀里的人一颤,又妖异温柔的警告了一句,“别想造反。”
“哼!这事你就不能让我吗?”说完愤怒的松开怀抱,试图起身走调,偏生压在花醉身下的那只手抽了半天都没抽出来,气得脸都红了。
花醉看他急眼的样子很是有意思,故意不给松,玩味十足的笑起来。
“花醉!”白凤大声喝到。
好像知道逗得差不多了,再下去逗急了,哄起来就困难了,花醉立马抬起腰身,白凤忙抽出手,花醉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只手,贴脸上手心手背的蹭了无数下,又亲亲手心,不一会儿,白凤就没脾气了。
真是被吃得透透的……
两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本来已经忘乎所以的白凤通过腹内的动静提醒了一件事情……现在离平时白龙回家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可他还没到爬虫馆。
九公子和犼又装病装得睡着了,白凤觉得奇怪,按理来讲白龙晚归回发个消息打电话的,他心里可记挂家里两个病号了,昨天因为公司的事情就晚了二十分钟,他都特意打电话来说明情况的。
微信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白凤忙打电话过去,通了没人接。
得知白龙失联,花醉低沉了下眼色,但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淡定,“兴许是工作耽误了,你别急。”
话音刚落,大门就传来开门的声音,提了两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的白龙着急忙慌的快步进来。
“哥。”白凤急忙迎上去,结过一边的袋子,带着点责怪意味的说:“你怎么电话不接?晚下班一个消息也不说,急死我了。”
白龙放下东西一般挽着衬衫衣袖一边跟花醉打招呼,“花醉,今天小九和小犼怎么样了?”
“好多了,刚刚难受了一小会,现在都睡着了。”花醉说起来可是脸不红,心不跳,“你先休息吧,来,先喝茶。”
白凤也拖着白龙坐过来,“你先交代一下你为什么失联了?”
白龙扭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弟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过度关怀,实在是怀疑白凤是不是提前跟年期了,要么怎么能这么焦虑,白凤这会瞪大着眼睛,势必是要听他交代的,以至于白龙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不自在,“怎……怎么,今天加班,手机丢了,下班的时候我才发现的。”
白凤狐疑的扫了他哥一圈,“哼哼”两声,道:“好吧,你手机怎么丢的。”
花醉半真半假的埋怨白凤不给他哥好生喘气,然后亲自给白龙倒了杯茶,“别急着做饭,他们反正这会睡着了,稍晚点没事,别太累。”
白龙点点头,“明天周末,我可以休息,不用担心。”他顿了顿往九公子他们休息的方向看了看,“也好,我半个小时以后再做饭吧……哦,我手机可能是被人有意顺走了,明天白天我再去买一个。”
白凤这才重新带上了一点笑意的模样,“对哦,明天周末,咱做火锅吃吧?”
凌晨两点,花醉慢条斯理的睁开眼睛,貌似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在这个时间刚好能看见的什么东西。
楼下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白龙不见了,沙发上铺的被子余温未散,显然离开不久。
……
“花醉?”白龙从自家公寓走出来,在楼下碰见立在上弦月之下的花醉,以白龙的智商,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偶遇,“你在等我?”
花醉叹了口气摇摇头,简短的回答,“没错。”
白龙眼睛下意识的往楼上瞟去,他家客厅的灯还亮着,窗帘拉得死死的,你若仔细留意会发现窗帘在轻微的晃动,就好像刚刚有个人在那窥视。
“你知道?”白龙从花醉的态度里读出了蹊跷,“凤还不知道吧?”
“我不确定。”花醉说,“你以为那个人是谁……你的父亲?”
白龙哑然,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实在无法宣之于口。
今天下班的时候,白龙被以为裹着褴褛大袍子的人拦下了了,这个实在形象怪异,引得周围的人分分侧面。
白龙倒是不在意那些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他第一反应跟白凤差不多,以为对方要寻求帮助,谁料当那个人抬起头露出有些畸形的面孔时,还是把白龙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形象跟记忆里的父亲太像了,哪怕面目全非,可是眼神,嘴角,笔挺的鼻梁都一眼能分辨。
他一刹那怀疑自己是青天白日见了鬼。
那就是永睿,他截住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告诉他儿子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白龙不愿意相信的,可是眼前这个人把自己童年细节说的比亲历还亲历,带着这样将信将疑的心情,白龙还是把代回家了。
花醉走到白龙身边,悄悄的在背后做了个手印,禁锢了楼上某位不速之客的行动自由,从他内心来讲,应该恨不得把永睿捏死,但是当下他比较好奇永睿说的那个秘密是什么。
“他确实是你父亲。”花醉示意白龙同他一起在绿化带的石椅坐下,“我认识那个人,也确定他是你父亲,怎么,你觉得奇怪吗?”
“认识你以后,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白龙感慨般的轻笑出声,“我以为他死了,但是,他告诉我是我妈伤害了他,他不得不离开家里。”
花醉不动声色,似是随口,“我似乎记得你母亲的遗言,确实有说过对不起你父亲之类的话。”
“嗯,他说当年我母亲欺骗了他……嗯,他说的是背叛。”白龙应该是从心底抵触这个秘密的,说话的时候手掌搓着半张脸,吁了口粗气,胸里似乎梗着一江苦楚,“他说我母亲怀上的第二个孩子不是他的。”
“你母亲是好人。”花醉并没有在这等贞操忠诚之上多言语,他聪明的一笔带过,这六个也不知道走没走心的话从他嘴里飘出来,用他特有的气声温柔,总能让人错误的以为这话发自肺腑。
“我不确定我要怎么面对他?”白龙道,他实在是坐立难安,总是从石凳上起身,踱几步又坐回来,以此往复。
花醉也不着急,一言不发的坐在边上,假装一门正经的欣赏着商品小区的风花雪月。
半晌,白龙再次开口,“我没有告诉凤……我觉得,这个突如其来的父亲很像他嘴里形容的那个不善之客。”
花醉点点头,白龙倏地一顿,似乎有些不满,就好像很多事情都在花醉的意料之中,进而凸显得自己无知。
“龙。”花醉瞧出了他的心思,抬手在他肩膀上点了点,有意放低姿态,“凤跟你本来就不是亲兄弟,这点你不是知道吗?”
“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想伤害凤。”白龙道。
花醉,“那永睿怎么说?”
白龙抬起头茫然的盯着花醉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人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他也至多只叫“父亲”或许“爸”,以至于听起来那个名字显得特别生疏,他也明白过来,花醉很自然的直呼其名了,他心里万般无奈的想着,这世间的秘密太多了……他只求安稳,罢了。
花醉还以为白龙要追问下去,没想到,他只是老实得回答刚刚到问题,“他说,当年我妈生二胎的时候,没能抱住孩子,怕她伤心欲绝,所以他不得不用特殊的力量再给她一个孩子,但那件事件有个很大的弊端,直接导致了他现在的状况,他说那个当时他什么都愿意为我妈做。”
听到这个花醉微垂下头讽刺的冷冷勾起一边的嘴角。
“后来他发现我妈骗了他,说我妈还有别的男朋友,而且来往亲密,他托人查过,录到当时我妈和那个男朋友的一段对话,里面就提到了我妈的二胎,我妈亲口承认二胎不是他的。”白龙说,“他原本想找我妈理论,但是,他发现自己出现了问题。”说到这里白龙反手在自己脸上指了指,“他很快就变得无法示人了,当时我妈不念及情分,权当他是个怪物把他赶走了,而后再跟我们说,他死了,所以,他那天本来想去找我的,看到开门的是凤,想起以前的事情本能的就愤怒了。”
这小子竟然把责任全部推给白凤,还编排得这么合情合理,这是一个糊弄人的惯犯。
眼下也不能跟白龙说,这个老爹居心叵测,不管白龙有多么信任自己,就冲白龙把永睿接回家这点,就看得出他对这个父亲还是有事情分不浅的。
在永睿的身份上,花醉也懒得骗白龙,他要找一个好接受的说辞让白龙相信这个老爹是个坏蛋,“他知道你母亲已逝吗?”
白龙,“他说他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母亲的死于他脱不了干系,你会怎么做?”花醉低声道。
“啊……”白龙猛得一顿,木然的微张了张嘴,“我……”
“他对凤有敌意是因为你母亲,那么怎么可能对他心里的罪魁祸首是宽容的呢?”
面上不愿意承认,但是白龙心里知道花醉的话很有道理。
“我会跟他谈谈,如果是他我会劝他自首的。”白龙恍惚了一下,有两滴雨水打在他脸颊,又要下雨了,他心里想着,明天别下雨他还要赶早去买菜,那三个小东西等着吃火锅呢……
“我给你一夜父子团聚的时间。”
闻言白龙回魂,花醉早已没了踪迹。
……
“爸,是你害死妈妈吗?”白龙的话打破了父子间重逢的沉默。
永睿已经换了身干净得体的衣服,衣服是白龙的,尺寸有点大了,愣是让正装看上去像松懈的休闲装。
整张怪异的脸完全暴露出来,那个脸孔实在不讨喜,看久了心里会发怵,可他自己不觉得。
他感觉今天比他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好,他端着现磨咖啡,有干枯的手指捏着金色的咖啡勺以一种优雅的节奏搅拌着。
永睿不急不慢的先喝了口咖啡,而后抬了下眼皮,打量着眼前这个来自自己的产物,平静且理所当然的反问,“我都不知道她死了,怎么能说与我有关呢?”
“可是……爸,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凤,他是我弟弟。”白龙道。
这句话似乎触发了永睿的某个笑点,他大笑起来,连带手里的咖啡杯都溅出了内容物,过来好一会,他随手放下杯子,在衣服下巴蹭干净手里的咖啡液,冲白龙招招手,“过来,我的儿子,有些事情我需要慢慢让你知道。”
白龙看着伸向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有种想逃跑的冲动,他忽而觉得在永睿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猎物上钩的凶狠伶俐,甚至还有喜悦。
许是看出了白龙的犹豫,永睿满不在乎的放下手自行走了过来,“你在怕我吗?”
被一语戳穿了心事,总会尴尬的,白龙一刹那手足无措,“不,我只是……嗯,太久没跟你相处了。”
“你见过花醉了对吗?”永睿勾上白龙的肩膀,就像是老父亲搭上儿子肩头一般,还很亲切的在肩头重重的拍了两下,“看来你面子很大,他没有马上来解决我,我应该不需要感谢你,作为我的儿子,这是你应该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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