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出自《本经》,《本草图经》:水银,《经》云出于丹砂者,乃是山石中采粗次朱砂,作炉置砂于中,下承以水,上覆以盎器,外加火煅养则烟飞于上,水银溜于下,其色小白浊。至于西羌来者,彼人亦云如此烧煅。但其山中所生极多,至于奕山自拆裂,人采得砂石,皆大块如升斗,碎之乃可烧煅,故西来水银极多于南方者。
《本草衍义》:水银,得铅则凝,得硫黄则结,并枣肉研之则散。别法煅为腻粉,粉霜。唾研毙虱。
《纲目》:水银,若撒失在地,但以川椒末或茶末收之。
《本经逢原》:水银,陰毒重着,不可入人腹。今有误食水银,腹中重坠,用猪脂二斤,切作小块焙熟,入生蜜拌食得下,亦一法也。
朱漆镂雕窗棂外树影婆娑,飘逸静好,紫檀木桌上摆着头骨,一套用于雕刻的小刀和锥子,一堆参差不齐的竹签。
萧玄奕闲情逸致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而后若无其事地问:“这些你都是从何处学来的?”
沈舒窈麻利地挽起袖子,透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开始地给颅骨的软组织厚度测量,头也不抬地开着玩笑:“自然是师傅教的,难不成还是自学成才?”
窗棂外曦光倾洒在沈舒窈如墨的秀发上,她专注的神情仿佛让周身都泛起了光芒,萧玄奕不由地想起初见她时的情景,沉毅睿智,心思细腻,独立娴静,进退得度。
不知不觉就已是日暮西山,沈舒窈将搅拌好的粘土均匀地覆盖在颅骨表面,又抬起胳膊抵在脸上,揉了揉酸胀的眼眸。
“此事不必急在一时,先去用晚膳吧。”萧玄奕抬眸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索性站起身来。
话音落下,沈舒窈伸着懒腰缓缓地起身,将沾染在双手上的粘土洗净,跟着萧玄奕走了出去。
刑部的晚膳菜品格外精致,堪称饕鬄盛宴,许是晋王的缘故,总之就是秀色可餐,令人垂涎欲滴。
沈舒窈这些年早已不挑食,她随众人落座,随意地夹起一块桃花酥放在碗中,慢慢吃了起来。
整个正厅鸦雀无声,似乎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这种怪异瞬间让沈舒窈回过神来,原来自己逾矩了。
她想尽量不动声色地放下那块桃花酥,等待那位尊贵的王爷先行动箸,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她。
沈舒窈眉心微拧,暗道,忙活了一整日连顿饭都不让人好好吃,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发誓再也不要跟这个高高在上的晋王同桌而食了,这简直好比水深火热般的煎熬。
就在沈舒窈考虑要不要放弃这顿美食时,萧玄奕却慢条斯理地挑起一根青菜径直吃起来,可她却再也没了食欲,一桌子的人大眼瞪小眼,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数次死里逃生。
夜色幽深,浩瀚的长空繁星点点,一盏琉璃灯盏的宫灯,沈舒窈始终低垂着头,手中的颅骨逐渐有了模样,她用一把小锥刀轻轻修去多余的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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