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斑斓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成群的鱼儿在水中快乐地嬉戏着,泛起一条条轻盈柔和的水纹。
萧玄奕穿过曲桥,走到亭台之中,道:“风逆。”
“嗖。”树上落下一个玄衣剑客,单膝跪地:“王爷。”
阳光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岸上垂柳轻舞,曼妙婀娜,清风几许,萧玄奕广袖翩然,半披半束的墨发轻轻舞动,身姿如玉竹,清贵高雅,风华无双。
只片刻,风逆骤然起身,足下一点,已跃至半空,几息便消失无形。
雨后清新的空气,清风掠过,漫天飞舞的彩蝶,沈舒窈正若有所思地望着院落,那一排郁郁葱葱的玉树。
这些日子沈舒窈的伤势也养得差不多了,气色也红润不少,仵作不能入仕为官,也不必按时去点卯,她就整日待在揽月阁中。
这日,她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觉得整日待在此处亦有些烦闷,所以决定出去走走,结果刚出王府就碰到萧睿。
他一见到沈舒窈立马兴奋地跑过来,“舒窈,真是太好了,我正打算进府中找你,你就出来了,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你找我何事?”沈舒窈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他今日穿着一身竹月配甘石粉暗纹锦衣,腰间系着一条镂刻勾云纹的白玉嵌金带,琥珀玉佩雕琢,这一身华丽的装束俨然市井上,随处可见的纨绔公子哥。
萧睿朝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挑眉道:“当然是找你一起出去玩啊,不然我整天呆在王府都快闷死了。”
“你不琢磨玉石啦?”沈舒窈仰头看了一下秋日和煦的阳光,径直朝前走。
萧睿赶紧追了上去,在沈舒窈身边绕了一圈,倒退着走,朝她勾了勾手指,卖着关子,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舒窈终于有了一丝兴趣,端详着他文隽的笑脸,问:“什么秘密?”
“我决定以后都不赌石了,从今日起我就跟着你一起查案,查尽世间奇案,平尽天下奇冤。”萧睿洋洋洒洒地举起双手在空中飞舞,情绪饱满,慷慨激昂,浑身上下自带金色光环。
一阵微风拂面,几片枯叶不偏不倚地落在萧睿的发上,沈舒窈看着他还在那里自说自话,不由地想象着乌鸦从他头顶掠过的尴尬场景。
沈舒窈暗道,皇族子弟都闲成这样吗?耽于鲜衣怒马都不足以打发这空虚的人生,还时不时地给自己找点新奇的事做,跟着她最直白的就是和尸体打交道,他们不是应该对仵作讳莫如深吗?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别挡着她的道了,朝他摆摆手,道:“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我验尸查案只是为了解决温饱,世间是非曲直岂是由我说了算?”
“这......这个。”萧睿忽然沉默地呆立在原地,直到沈舒窈都走了好远了,他才匆忙追了上去,沮丧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由验尸查案,反正我就跟定你了。”
他拽着沈舒窈的胳膊,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哀求道:“我好不容易痛下决心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你可不能一盆凉水将我美好的期望浇灭,不然我定会日夜寝食难安,凄苦哀怨抱怨......”
沈舒窈最受不了谁在她面前撒娇了,顿时身上起了一层毛栗子,她煞有介事地抖落了几下,龇牙咧嘴道:“行行行,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反正我差个打下手的。”
“那还差不多。”萧睿觉得人生找到了新的目标,登时眉开眼笑,拉着沈舒窈奔到吹糖人的货摊处。
他非逼着让人家吹两个挎着宝刀,牵着恶犬的捕快,急得吹糖人的小哥都快哭了,结果好说歹说,勉强吹了两个歪瓜裂枣的捕快,以及两条蠢萌丑陋的,暂且称之为犬的动物。
沈舒窈一手拿着一个糖人,不解地看着萧睿,问:“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吹糖人的只会吹青蛙和小猪?为何非逼着人家吹捕快和恶犬?”
萧睿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洋洋得意地说:“你不觉得若是捕快查案牵着恶犬办案很威风吗?”
他一口咬掉糖人捕快的头,眉飞色舞:“但凡遇到命案,只需要恶犬闻几下,它便立刻锁定目标,乘胜追击,紧咬着不放。如此一来是不是咱们破案的效率也会高上许多?届时看谁还敢轻易犯案。”
“确实是个好主意,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敏锐。”沈舒窈竖起大拇指,赞同道。
得了沈舒窈的夸奖,萧睿大喜过望,裂开嘴狂笑不已,直到街上的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他时,他才堪堪收敛了些许,抚摸着胸脯,晃着脑袋一副我心甚慰的模样,“我就知道自己有查案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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