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辰到了。”
萧玄奕挑起车窗帷幔一角,瞥了她一眼,“刚从验尸房出来,浑身都是尸臭气,先回王府沐浴更衣。”
不就在验尸房站了一会儿,又没有让你上手去摸,至于这么大反应么?果然洁癖严重,沈舒窈下意识的抬起胳膊闻了闻,好像真有一股异味。
她打量着在马车里气定神闲的萧玄奕,不禁在想既然衣衫已经沾染了尸臭气为什么还要坐马车?难道不担心尸臭气会转移到车厢?
她觉得驱散尸臭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徒步行走,这样穿梭在空气当中气味自然会消散一些,她看了一眼已经垂下的车帘,径直朝前走。
“上来。”萧玄奕的冷清的声音地从身后传来。
她顿足迟疑地转过身,不是嫌有尸臭气吗?两个臭烘烘的人凑到一处,这味还不得浓郁得让你当场呕吐,她脱口而出,“我身上沾染了尸臭,唯恐对王爷不敬,就不与您同乘一车了。”
片刻,他才道:“无妨。”
沈舒窈凝视着马车厢繁复的金线图案,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抉择,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午膳后一同去使臣落脚的另一处驿馆,丕威诈死的伎俩肯定是一早便策划好的,而聃狎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通过一个武将的死换取休战,而又不必向我朝进贡的两全之策。”
见沈舒窈许久没有动作,萧玄奕这才重新掀开车帘,又补充了一句。
碧空烈日杲杲,灼热的光照在沈舒窈脸上一片流金铄石,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上了马车,然后静静地端坐在角落里。
其实她是介意萧玄奕之前说的尸臭一事,她是仵作,不可避免要常年沉浸在腐尸烂臭里,深知没有人会喜欢这样难闻的气味,包括她自己也是。
可是她偏偏做的就是这个工作,她从不习惯到适应再到习以为常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沈舒窈也觉得这个工作很崇高,如果没有仵勘验尸体,通过尸身上伤势痕迹替死者说话,那么衙门又怎么能如此迅速锁定真凶,破解一桩桩案件呢?
尽管世人对女子行仵作之事多有不解,但是沈舒窈一贯秉承自己的原则,有了名气的同时肯定也会引来一些非议,但是这些于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萧玄奕一直望着窗外的目光,徐徐落在沈舒窈身上,见她平淡的脸上蒙着一层疏离意味,他凝视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顾燊似乎对你并不死心。”
一直在沉思的沈舒窈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话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这是她最不想提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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