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奕放下玉箸,目光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窗外烦躁的蝉鸣声,在这一刻显得舒心悦耳,许久,他才敛下目光慢慢吃饭。
而一盏清风饭下肚后,心情愉悦的沈舒窈,终于抬起头看他。
“过几日就是中元节了,按祖制王爷要陪同皇上去太庙祭祀祖先,想必这些日子你会很忙。”
中元节,即七月半祭祖节,又称鬼节、地官节。道教认为产生天地万物的三个基本元素是天、地、水,即“三元”,三者称“官”,即时空流动过程中的节段。
天官紫薇大帝赐福,诞于正月十五,称上元节,地官清虚大帝赦罪,诞于七月十五,称中元节,水官洞阴大帝解厄,诞于十月十五,称下元节。
中元日,地官降下,定人间善恶,道教宫观举行“中元斋醮”,为民众祈福。道士於是日夜诵经,超度前羽后化的祖师,普渡十方孤魂。
节日习俗主要有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焚纸锭等,亦是民间初秋庆贺丰收、酬谢大地的节日,有若干农作物成熟,民间按例要祀祖,用新米等祭供,向祖先报告秋成,是追怀先人,敬祖尽孝。
“不过就是为了避免祭祀之日出乱子,多加巡视罢了。”萧玄奕抬眸望着她,若无其事地说:“届时可要一起去放河灯?”
阳光透过竹帘投下一条条编织的金色丝线,闪亮迷蒙光彩,沈舒窈望着缕缕光线不由地出神。
过了许久,她才侧过脸看着他,迟疑地道:“好。”
暮霭降临,晚霞斑驳,沈舒窈一身男衫站在王府大门口,仰望着绯色若血的晚霞,王府的马车徐徐而来,然后停在门前。
这时,穿着常服的萧玄奕从府里走了出来,沈舒窈转首疑惑地看着他,“王爷这是要出去?”
“去趟宫里。”他微一点头,然后上马车时看了她一眼,“上来。”
“不用了吧,我和你不同路。”
他慢悠悠地说:“反正现在时辰还早,送你一趟又何妨。”
沈舒窈想了想,既然有宽敞舒适的马车坐,那还纠结个什么劲,于是就毫不犹豫地上去。
虽然天气渐晚,但是京城的喧嚣却不会因暮色也寂寥分毫,依旧是人潮如海,车马辐辏。
“你这么晚还进宫,皇上的头疾好些了吗?”她觉得与其这样干坐着大眼瞪小眼,倒不如找点话题。
萧玄奕右手覆在左手背上轻点,“皇上这头疾是顽症,无法彻底痊愈,这几日太医们夜以继日地调配药方,是以皇上的头疾有明显好转。”
“但太医说需要静养一段时日,不可操劳过度。然而,江山社稷事务繁多,不可一日松殆,是以现在这些繁复的事全都轮到我头上了。”
沈舒窈道:“王爷天赋异禀,处理这些事定然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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