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无音听了,立刻对燕帝说道:“陛下,您不相信我,却不能不相信您的亲生公子啊!”
燕帝用手托着腮,并没有说话。公子治在一边受不了他们的拖拉,不耐烦地问道:“公子渝,你不是要证明你的清白吗?你着人把她带过来,难道是还想要再替她辩解?”
公子渝冷笑一声,回禀道:“父王,儿臣并无袒护霓无音之心。不过是看此女实在卑贱,想收入宫中图个开心罢了。”
霓无音听了,心中顿时如堕入谷底般失落。
“如今此女不但没有让儿臣开心,反倒是无时无刻不再为儿臣添堵。此女——”
公子渝边说着,边走进霓无音。“还不如死了好。”他拿出匕首,深深地刺向霓无音。
公子渝这一举动令燕帝和公子治都难以置信。他们都惊呆了,只是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
霓无音慢慢地低下头,看着公子渝刺向自己的匕首。公子渝紧紧地握住那把匕首,冷冷地看着她。此时此刻,霓无音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她死了,本公子可算是省心了。”公子渝松开了匕首,转向了燕帝。
霓无音此时已经感受不到匕首的刺痛了。让她更心寒的,是公子渝的冷漠,他的无情。
她咳了几下,鲜血便从她口中流出。此时的公子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却是如释重负般愉悦。
公子渝,难道你昨夜来看我,就是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你脱罪?
想到这里,霓无音不禁笑自己太傻。她突然苦笑起来,紧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了两行泪。站在她身边的公子渝此时依然眼神冰冷,似乎只有燕帝的信任才是他最重视的东西。
她渐渐向后倾倒,伏在了地上。
“父王,儿臣已经亲手杀了那通敌卖国的细作。这下,您可相信儿臣的清白了吧?”
霓无音眼中噙着泪水,悔恨地看着那个薄情的男子。她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公子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已经死去的霓无音,得意的同时又假意地称赞公子渝道:“哎呀呀,真是令王兄想不到呀。王兄还以为子渝你多怜香惜玉呢,如今倒亲手让她香消玉殒了!”
公子渝没有回答他,又问道:“父王,此类细作自当诛杀,以儆效尤。儿臣不过是怕父王因为这样一个卖主求荣的女子冤枉了儿臣,那岂不是正中南赵的离间之计?”
燕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识大体,寡人也不能再平白无故地让你与那细作同罪。过几日,你的青梅竹马汴安就要入宫了。到时候,你便多与她走动即可。”
燕帝所说的汴安,是东燕的郡主,先九幽门门主之女。她自幼与公子渝一同长大,如今又倾慕公子渝。燕帝此言,让他实在无可奈何。
“是,儿臣定会常去探望汴安郡主。”
既然汴安郡主是先九幽门门主之女,那么她或许会知道是谁杀了先门主取而代之。只要知道了现门主的身份,便可查出当年血洗霓府的真凶。
【重凝殿】
落千翎听说了霓无音的死讯后,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将此事告诉了公子溪。公子溪听后,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书法。
“他还真下得去手。”公子溪淡淡地说着,拿着笔的手略微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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