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捂住因过于愤怒而隐隐作痛的心。
然而,欧阳鲲鹏接下来的举动更让田甜诧异。
瞧,他居然不由分说的拽着她便往车里塞,田甜条件反射般的往后退,她瞪着铜铃般的眼,惊恐万分的挣扎着。
无奈,自己九十多斤的瘦弱身躯怎么抵得过一位身材魁梧力大如牛的青年男性呢?
坐在豪华的车里,田甜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的,这是田甜平生第一次坐轿车,第一次坐如此高档豪华的轿车,可是,万万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于是,首次坐轿车本应有的新鲜、好奇、兴奋及格外激动统统被现有的惊恐和伤心所替代着。
田甜紧张得心如擂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听天由命了。
“诶,你要带我去哪里?”田甜不禁担忧起来。
“等下就知道了。”
“你不会是骗子或人贩子吧?等一下,我要下车!”田甜几乎是哀求道。
“坐好,不许动,不许叫!”那人瞟了一眼一旁躁动不已的田甜,厉声呵斥道。
见那人如此凶神恶煞,田甜不敢激怒他,因为她不知道把他惹毛了,等待自己的将是怎样难以想象的不堪后果,于是,只好像一只温顺待宰的羔羊般安静地坐着。
在兜兜转转中,只见车被开进了派出所的院内。
那个自称是欧阳鲲鹏的男人帮她打开了车门,并恶狠狠地叫她下车。田甜小心翼翼的钻下车,极不情愿地跟着他走进办公楼。
“警察同志,我是来报案的。”一进门,欧阳鲲鹏就朝坐在办公桌前的其中一个民警嚷嚷道,那人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案?”
只见,民警展开笔记本刚要开始记录,才忽然发现自己的笔没墨水了。
于是,他娴熟的拧开一瓶“碳素墨水”瓶的盖子,再旋下笔帽,把笔尖伸向瓶里,按压几下钢笔的塑料管,瞬间,白白的透明管子就变得黑黑的,墨水被吸上来了。然后,撕下一小块卫生纸擦了擦溢出在笔尖周围的墨水,再把笔帽子套上,然后,手拿着笔尖朝上的钢笔,往身旁甩了甩。最后,盖好墨水瓶,并把它放回到原处。
“好,你可以说了。”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我爸爸现在因为心肌坏死、心肺衰竭、脑部大面积血栓等原因,至今,仍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都十多天了。”闻言,民警倍感莫名其妙,“可是,这是你爸的健康问题,这应该是医生的职责,而不是我们警察。”
“不,不,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可是,那一切都是因为罪魁祸首就是她。”说着,欧阳鲲鹏指了指身旁浑身颤抖的田甜。
警察很震惊,他原以为这两人只是夫妻或兄妹的关系。
田甜本能的辩解道:“不是的,警察同志,你别听他瞎说!”
“闭嘴!”听到欧阳鲲鹏歇斯底里的怒吼,田甜吓了一跳,只能委屈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于是,欧阳鲲鹏以“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雷锋’,这件事一定有蹊跷”的荒诞逻辑如此这般的跟警察又说了一大通,甚至,还诬蔑田甜有可能拿了他爸的现金、存折及银行卡等财物。
此时的田甜真是“有口难辨”啊!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好心做好事却让自己“自取其辱,惹祸上身”。
她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自己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由此可见,当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私的人要比做一个热心肠的人要简单得多,省事得多。
可是,难道奶奶教导自己“要尽可能地帮助他人”的话过时了,不再适用了?自己也要想有些人一样,见别人处于危难之中而熟若无睹的从容而过吗?
细心的民警觉察到了一旁的田甜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焦急不堪的神情,于是,请欧阳鲲鹏先回去,因为他要和田甜单独谈谈。
见欧阳鲲鹏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田甜才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经过娓娓道来,虽然,一位有着多年丰富经验的民警,从她那坚定的眼神和真诚的话语等微表情中,可以明显的感知到这个姑娘没有撒谎。
可是,由于没有相关证据来支撑,所以,也不好妄加断定。
一没有路人,二没相片或监控视频,三当事老头子没有苏醒过来。
所以,尽管民警虽想帮田甜,但也无可奈何。
于是,田甜只有黯然神伤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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