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看见田甜正襟危的坐在那,不禁都囔着:“哎呀,好冷!”
“辛苦你了,阿姨!”
“没事。”
阿姨来到田甜身旁,田甜明显感觉到一股冷风随之被卷了进来。雨水把阿姨额前的发丝打湿了。
只见,阿姨把买来的早餐统统放在茶几上。
“有肠粉,油条,豆浆,蒸米粉,还有白粥。大妹子,你喜欢什么,随便选。”
“好。那我要肠粉和油条。”
田甜笑盈盈地说道。
“行,那豆浆是热的。大妹子,要趁热喝,别让它凉了,这种天气很快就会凉了。”
也许是放了香葱的缘故,一打开肠粉,那扑鼻的香气就立马溢满整个客厅。
田甜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一边吃,她还不时地和阿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
“阿姨,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啊,这里很安静。大妹子,你呢?”
“我也一觉到天亮,只是,有一点腰酸,不知是什么原因?”
“我想肯定是不习惯,你那个床垫太软了,一屁股做下去,就深深地凹下去,跟坐在棉花堆里似的。”
吃完早餐后,田甜来到客厅的窗前,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她静静地眺望着外面的景色。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树木被狂风吹得摇曳不定,像随时都将被拦腰切断似的,不时被风卷起的塑料袋在高空中漫天飞舞着,地上的垃圾及金灿灿的树叶也极不情愿地被大风使劲地推着前进。
偶尔,有行人路过,也一个个打着伞并紧紧地缩着颈脖子匆匆忙忙的来去,甚至,有人手中的雨伞也被风吹得翻过来了,主人焦急的在雨中摆弄着。
见天气如此恶劣,田甜心想:鲲鹏哥,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田甜从小就体弱,所以,特别怕冷。
于是,她与阿姨招呼一声,便一头钻进房间里,并蜷缩在被窝里听起广播来。
说真的,每年的冬天,就是田甜的劫难。她一冷,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嘴唇发紫,难看极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奶奶,想起她那满脸皱纹却慈祥的笑脸,不禁心里暖暖的。
可是,年迈体弱的奶奶也很怕冷,不知家里有没有买好注入火盆中供她烤火的木炭。
掐指一算,自己三年没回老家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奶奶身体怎么样。奶奶今年多大了?是八十八还是八十九了?真该死,自己竟然都记不清了!
唉,什么时候还是回一趟家好了,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
自己很想很想奶奶了,相信奶奶也会想自己的。再说,用奶奶的话来说,她“已经是黄泥埋在脖子上的人了”,见一回就一回了,自己可不想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时再忏悔和遗憾。
上回,堂弟跟田甜说起的一件事,她至今想起来还后背发凉。
有一个邻居女孩,跟田甜一般大,不同的是,田甜是文静型,而她特别活泼开朗。初中毕业后,就去打工,后来,和一个湖北的男孩恋爱。可是,当她把那个男的领回家后,她那保守而固执的父亲坚决不同意,原因是离家太远了。
为了迫使她离开那男的,他父亲把她反锁在家,不准她外出打工。最后,迫于无奈,那个女孩嫁给了父母所中意的同村的一个养鱼专业户。
那个男的很有钱,在八十年代末,就已经纷纷上电视上报纸了,是家喻户晓的“万元户”。
关键是,那女孩根本就不爱他。
终于,在婚后的第十一天,那个性格刚烈的新娘用一瓶农药把自己送上天路了。
这个棒打鸳鸯的悲剧,在村子里,乃至镇上,瞬间,被传得沸沸扬扬。
坚贞的爱情,好像从古至今都有,只是,在英勇的壮举之下,不得不让你我扼腕叹息。
毕竟,一个如鲜花般娇嫩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田甜正全神贯注地想着事情,忽然,客厅里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巨响。
铁门本来关合之间就动静够大了,再加上北风的“热情相助”,所以,就有了那么让人“惊心动魄”的震撼声了。
是谁呢?
也许,雨小了一点儿,阿姨出去买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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